“哈哈哈哈……”黄药师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屋间,笑声中有着嘲弄、有着气愤、有着难以置信和杀机。笑了好一阵,黄药师才冷声说道:“连我东邪的徒儿都敢挟持,你们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哈哈哈哈……打架斗殴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老顽童?”
陆无双抬起头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坐着一人,树枝不住晃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只见这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白眉长须。
老人看到陆无双望过来,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陆无双心道:“看来这人便是大哥所说的老顽童周伯通了。”
果然听得李浩然叫道:“老顽童,你看好屋顶那两人,别让他们跑了。”
老顽童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这么多好对手,老顽童要玩个够。”他半空中一个倒栽筋斗翻了下来,稳稳落在屋顶上,只听喝叱、嘻笑、“呯呯”作响声不断,显是他已经和那两人动上手了。
黄药师浑然没将屋后两人放在眼里,兀自对李浩然道:“怎么分?”
李浩然笑道:“避免节外生枝,你看着她们姐妹,这四个我全包了。”
黄药师不屑道:“他们还有机会么?这几个毛贼比不不过英儿重要,他们就交给你啦,若是跑脱一人,我唯你是问。”
李浩然杀机涌动,高声道:“若走脱一人,我愿砍下头颅让你当球踢。”
他蓦地里一掠而出,一剑刺出,紫芒乍吐,空中霎时现出几朵耀眼的剑花。剑至中途,幻化出无数剑印,电光石火间他连出二十几剑,将两个圈入攻势,招招凌厉狠辣,式式绝杀,意在诱敌出手,侍机找出破绽。
两人早已拔出兵器凝神应对,在漫天凌厉剑花下,两人联手倒也进退自如,并且还趁机还招,身手倒也不凡。
李浩然清啸连声,脚下“凌波微步”熟极而流,绕着两人游走不停,剑气弥空,嗤嗤作响。
两人不敢怠馒,使出合击之术,将漫天攻势尽数接了下来,霎时间在身周舞起一道道似乎有形有质的堤防。
李浩然剑如疾风,中宫直透,但每剑都似刺在空中,居然没有竟功。他脚下一飘,行云流水般游走起来,并不急于进招,他武功出神入化已臻至境,早已无需一招一式拆解,只消窥准对手弱点,便可一举奏功。
两人接下李浩然一阵快剑,看似潇洒,实则竭尽生平所学,额头早已冷汗横流。高手过招,就在一招一式间,所以,他们不敢怠慢,奋力攻向李浩然。
但是李浩然人化九影,他们每招似乎刺中,然而皆是刺入虚影,浑不着力,不但没有成功,反被李浩然的偶然一剑弄得手忙脚乱。
如是游走片刻,只听周伯通怪叫道:“李小子,别让前面那两个家伙逃走啦,你倒是快点啊!”
李浩然不言不语,神色越冷,他清啸一声,飞跃空中,高喝道:“落剑式”,掌中凌烟剑,化作乾坤一掷之法,势若天雷,劈顶而至,其威力之猛之强,不亚五雷轰。
两人想要闪避,却挣脱不了那一剑的威势,两人心神若死,不敢相信的看着电至头顶的剑光。
黄药师、程英、陆无双见李浩然身形迅疾如鸿飞雁落,剑气纵横,威若天神,无不看得骇然心惊,矫舌不下。
这一剑之威,即使强如东邪者亦只有暂避锋芒,更别说这两个一流高手了。只听咝咝作响,两人被那一剑从中劈开,直分四片,抖动一会儿方才没有动静。
李浩然翩翩落地,他青衫飘逸,浑无半点血迹,手中凌烟剑嗡嗡作响,在阳光下光芒吞吐,显得格外耀眼。
程英、陆无双看着地上的四片尸体,恶心欲吐,但想久连日所受的苦楚,无不快意。心里隐隐还嫌手段不够狠辣。
黄药师亦正亦邪,自然不会在意李浩然出手毒辣了,在他看来。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此刻他手捊长须,满是解恨和赞叹的神色,身为一代宗师的他也被那惊艳一剑而倾倒、迷醉。
李浩然落在地上,看也不看地下的尸体,反而脚下不停,闪身入屋,观其势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他远远的一掌劈出,但听轰的巨响,木门四飞。待屋内三人反映过来,李浩然已经和前面两人交上手了。
黄药师笑道:“走,我们也去看看这个江湖人人赞颂的李大侠狠辣一面。”
陆无双以为他瞧不上李浩然刚刚的手段,不禁白了黄药师一眼,满是不悦的嗔怪道:“黄老前辈,我还嫌大哥不够毒呢。对待敌人难道还要讲究仁义道德么?亏你还是号称东邪的大魔头呢。”言罢,拉起程英的手,匆匆忙忙的出去,以期一睹李浩然的神威。
黄药师一怔,复又摇头大笑,虽然陆无双误解了他的意思,并直言称他是大魔头。但他心底不但不怒,反觉这个小丫头是同道中人,他心中快慰,直叹:我道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