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每天接收的资料太多了,齐镜声一般等小九过滤完了听汇报,“这几天没有任何人挑唆暗示她给我下药吗?”
小九也是叹气,“我跟你都太天真啊,谁会在她屋子里明目张胆说这个事儿。”上一回齐镜声的精神体在十八岁的时候还很弱,它纯粹是个摆设,连不上网什么都不知道。
那种隐秘的手段,并不是随便谁都会知道的。否则,有钱有势的人家,凡是孩子不够好,就要想办法抢人家的能量核,世界就乱套了。
齐镜声回忆了下,上辈子是他进入大学开始,开始专业级的能量场拓展训练,安慧以食堂不好为由,派了保姆去天琴座,在首都综合大学附近租房子按照营养师开的食谱每天给他准备饭菜,其中包含许多药膳。
后来在矿坑里自爆前,他听了一句,安老太太费尽心思十几年,都叫咱们捡了便宜。
变成精神体跟着小寒又多知道一点儿事情,齐镜彦当时还没到觉醒期,离安慧动手还有些日子。
“看起来,摄像监控有点儿不够用。”齐镜声敲敲桌面,“去订货,我得在她们的行李之类的东西里放一点儿。”
正经的家族可能隐约知道一点儿那样的办法,但是知道具体细节怎么执行的可不多,尤其是女人。
现在离开学不过一个半月,如果内部没人告诉安慧,那就是她认识了别的什么人。
尚小寒洗好碗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就看齐镜声盯着一个茶杯垫发呆,一指头弹过去几滴水珠,“发呆呢?声哥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吗?”
齐镜声回过神,并不瞒他,“我母亲要去度假,把弟弟丢给我带了。”
“呦,你这是从钟点工‘奶爸’晋级成全天候的啦?”尚小寒倒一杯水端到书桌上,边铺开作业边跟他聊天。
齐镜声无奈,“是啊,全天候我就没办法来见你了。”
尚小寒才反应过来,“是哦,那我读书遇到问题怎么办?”
“读书遇到问题才需要我,”齐镜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是不想跟我一起过暑假吗?”
尚小寒捂着脑门翻个白眼儿,“我想啊,我超级爱跟声哥呆在一起啊,可是我又不是黏人的小孩子,怎么能跟小婴儿争哥哥呢?”
“他也很快长大了。”你也会很快长大的。
通讯器还没收到官方信息,齐镜声不急着回慎园,也找一本书坐下看。
“再怎么大,那也比我小,”尚小寒忽然想起件事,“上回你给我发照片,不是直接把整个数据包给我了嘛。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儿,当时太晚忘记告诉你了。”
他兴致勃勃下去拿来自己的能量终端,翻出来一个照片。
慎园里的滴露厅,窗外是浓绿的树荫,大厅里张灯结彩,齐明雍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中间的小舞台上讲话,那个孩子好奇地探手抓住话筒,周围人都笑的很开怀,许多人拍着手鼓掌。
乍一看齐镜声以为是上个月齐镜彦的周岁宴,拿到近前他就发现不同了,“这是、我的周岁宴?”他实在不太记得自己婴儿时期长什么样子。
再说,所有家庭的小婴儿都是胖嘟嘟的大眼睛脸颊粉嫩,区别并不大。
“是啊,你的周岁宴,你不觉得很眼熟吗?”尚小寒点点齐明雍怀里的孩子。
齐镜声哭笑不得,“那是我自己,当然眼熟了。”
“诶,注意细节啊,细节,给你看个稀奇,”尚小寒把屏幕转到齐镜声看不到的角度,快速从文件夹里又拖出几个照片,然后把屏幕放大到三十寸,几张照片清楚地并排放在一起,同时集体调整成黑白,再转给他,“喏,从里面把你自己挑出来。”
屏幕上六张照片,穿着款式近似的婴儿连体服,有抬眼看人的,有专注玩儿自己脚丫的,有抓着黑白拼板乱扔的,一概大眼睛,浓淡相宜的长眉,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鼻梁,耳垂圆润……
齐镜声看了一分钟,“这是,一个孩子吧?”
他找了许多细节试图对比,但是小孩子腮部都嘟嘟的,脸部轮廓一个样儿,眼睛形状都差不多,又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差别,有些细节完全可能是因为表情动作角度不同造成的。
小九跃跃欲试,“哈哈哈,我高清分辨率从瞳孔虹膜分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作弊,要答案吗?要吗?要吗?”
尚小寒大笑,“是吧,是吧?随便谁乍一看,都得觉得这是一个孩子啊?”
“但是实际上不是一个,”齐镜声靠后,“既然这里面有我,另一个是镜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