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达白玉般的小手握着手中的信纸,白色的灯光照耀着她羊脂玉般的肌肤,那肌肤白得几乎可以和那灯光融为一体,卷翘睫毛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抿着花瓣似的嘴唇,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可爱。她整个人就像雪娃娃做地一样,白皙地快要亮瞎了颜承朗的眼睛。
她仔细地盯着信纸,从头到尾一目十行,越看越惊讶,明亮的大眼睛闪着犹豫的光芒。
顾明达清了清嗓子,开口想要读的时候,却发现喉咙异常地沙哑,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直接叫人怀疑她的声带是不是坏掉了。
这是信让她太惊讶。
顾明达不知道该不是该让哥哥知道好,今天哥哥知道的信息太多了,心情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一时间肯定很难平静下来,要是再知道这封信里的秘密,她怕哥哥情绪会像暴风雨来临后的大海一样汹涌澎湃,狂风怒吼。
敏感的颜承朗立刻从妹妹闷闷不乐的表情中,推断出这一封未读的信肯定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妈妈不是意外去世,而是得了绝症才去了拉萨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年幼的时候,他不懂事,妈妈去世那段时间,他常常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总是埋怨妈妈不乖,为什么要偷偷地跑到拉萨去,最不能原谅的是为什么她不好好照顾自已,居然让一场感冒就夺走了她宝贵的生命。
而然现在他的心中是说不出的痛,道不出的酸。
要是时光能够重来,他会乖乖地照顾妈妈,好好让她吃饭,好好让她睡觉,每天都让她到医院去检查。
是他太小了,都不知道怎么关怀妈妈,才让妈妈得了白血病晚期。
要是他能够早一点照顾妈妈,妈妈也许得的就是白血病早期,不会那么英年早逝地。
“小七,你读吧,哥哥迟早要知道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人生就得为自已买单。” 颜承朗的声音异常地沙哑,明明刚才的嗓子还好好地,但是一说话,他就听到声线带像是崩坏掉似的,又低沉又难听。
顾明达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颜承朗眼神坚定地望着她。
于是,顾明达开始清了清嗓音,开始念了出来﹕
亲爱的语﹕
展信安好!
我是安,是伦的妹妹。
这是我第一次执笔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了。
一直以来,我的心中藏着一个秘密,日日夜夜地煎熬着我的心灵,我既不想辜负哥哥的嘱托,又不想耽误你的青春。
你爱哥哥,哥哥也爱你。
你们和我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小时候常常看到家族的残酷地斗争,妻离子散,已让我的心灵渐渐地像冰雪般冷漠。
我很嗤之以鼻你们这种幼稚的感情。
但是我现在却天天为你们的感情苦恼。
直到3年前,我偷偷地坐上了飞机去了京城看你,看到你坐在四合院中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的眉眼是多么像哥哥,我就知道了,原来你走的那年已经怀了小宝宝。
当我看到你们mǔ_zǐ俩有说有笑地玩着拍手游戏。
一下子让我泪流满目。
我慌忙地逃走了。原谅我是个懦夫,到了京城,居然没和你说一句话,就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飞往了瑞士。
我竟然不知道语姐姐你怀孕了。
回到了苏黎世后,每天整夜地失眠,早上醒来的时候去卫生间梳洗,一梳头发就不断地掉头发,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三年。我以为是我日思夜想,犯了精神上疾病,以及对你们mǔ_zǐ深深地愧疚。
吸烟,喝酒来麻痹我的神经。
这样的生活我快撑不住了。
我活在每天痛苦的情感中,折磨着我,煎熬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