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骋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睁开眼帘时,原本放在被子外的手,被塞到了里面,他看到唐意趴在旁边,在他手还未碰触到她脑袋的时候,她就醒了。
唐意轻揉下眼角,“饿吗?”
“一开口就问我这样的话,我其实更想听一些好听的。”
唐意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想听好话?待会护士就进来给你扎针了,轻度肺炎,看你以后还敢硬撑吗?”
她起身要去给他倒杯水,封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去哪?”
“你嘴巴不渴吗?”
“你可是说了,以后再也不跟我分开。”
唐意唇瓣轻挽,笑了笑,“放心吧,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封骋身子骨再硬朗,却还是在医院住了几天,观察下来没事后,这才让他出院。
司机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封骋牵着唐意的手走下台阶,她脚步顿了下,他便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些,“跟我回去。”
“封骋,我爸妈那边肯定急坏了,我这两天都没接电话,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哪。”
早晨的阳光如城市中为了生活拼搏的人们一样,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慵懒,金黄色的暖意打在人肩头、脸上,跳跃着的色彩令人觉得有种恍惚感觉,“你要是回去了,还能出得来吗?”
唐意闻言,咬了咬唇瓣,“可我要不回去,不就成了和你私奔了?”
封骋不由失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这算哪门子私奔,我住的地方就在那,你爸妈要找你随时能找到,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收拾下行李,跟你去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唐意看到司机已经将后车座的车门打开了,正等着她做最后决定,她挽了封骋的胳膊,“我真怕你身体扛不住跌倒了,走吧,病人。”
回到亿居,唐意心里还是担忧的,爸爸妈妈迟早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争吵。
封骋在家养着身体,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他手中捧着份文件,唐意端了果盆放到他手边,“在看什么呢?”
封骋聚精会神,却也适时搭了句话,“在看一块地皮。”
“做什么?你还想去造房子?”
唐意凑过去看了眼,封骋朝着某个地方指下,“新厂房需要搬迁,城中的面积太小,打算新建个。”
“咦,这不就是我家旁边吗?”
封骋合起了文件,顺手搂过她的腰,“那就建你家门口去,天天堵着村上的人出行,让他们必须看你脸色才能,这样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七嘴八舌了。”
“那我家屋顶还不被人给扒了啊,”唐意拿了个草莓,歪过头问封骋,“你建的地方就在村边上吧?需要动迁吗?”
“干嘛问这个?”
“修高速公路的时候,村上的人都以为能够拆迁,我们那边出行不方便,这高速一修几年,换了个领导后,更是不了了之,丢在那干脆不动了。每回回家,打个车都难,如果能拆迁的话,不是好事一桩吗?”
封骋手掌落到她腰际,“你想你爸妈过好日子,接出来不就是了?”
“他们当然不会愿意,当初我姐嫁给封家,不止一次提过给他们安排个新住处,可老两口习惯了家里的土地和老邻居,说什么都不答应。”
封骋笑了笑,“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哎呀,真是,我要迟到了。”唐意快速起身,封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近些后在她面颊处轻吻,“亲爱的,早点回来。”
唐意摸了摸,脸不由红了,“你干嘛呢,怪怪的。”
“以后你要习惯被人这样称呼,我们在恋爱,别人做什么,我们也要做什么。”
唐意闪开身,去拿包,离开的时候见封骋再度拿起了那份文件。
下楼时,正好跟封骋的助理碰面,对方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唐小姐。”
唐意轻点下头,径自离开了。
助理上楼,进入屋内时,见封骋坐在沙发上,膝盖处遮了条毛毯,他走入几步,“封少。”
一看那毯子,还是hellokitty的,助理忍俊不禁,封骋抬下头,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他笑了笑,将毯子放到旁边,“非说我怕冻,给我盖了个严严实实。”
“唐小姐很懂得体贴人。”
封骋嘴角掩饰不住笑意,那是因为她有心了,若换在之前,怕是他掉进水里奄奄一息,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封骋将手中翻阅了一遍的文件递向助理,“尽快去实施。”
对方接过手,翻开后看了两眼,目光明显露出吃惊,“封少,为什么定了这块地?”
“不好么?”
“之前不是选在城东吗?那儿有片烂尾房,价格也便宜,您现在选中的地方多是民房,光是拆迁款就是笔不小的数字。”
封骋噙了抹笑,“这地方也不错,将来高速建成了,对我们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