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夕感受到那墨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与忧伤气息,心宛如被搅动般疼痛,这个男人,应该是骄傲的,应该是俯瞰天下的!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在为自己感到心疼。
那种浓烈的情愫,将叶瑾夕全身包裹起来,竟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最后一次……”
步非宸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种誓言般的决然,“这是最后一次,你受伤。”
叶瑾夕的瞳孔突然扩大,茫然的感觉浮上心头。
二十一世纪,每个人告诉她的,国家为重,任务第一。
重生过来,她与元宝流浪五年,也从未感受过亲人的关心。
此刻,他突然开口,告诉她,这是她最后一次受伤……
叶瑾夕的身体僵硬了,她只习惯别人的挑衅,别人的嘲讽,却从来都不习惯别人的保护。
步非宸低垂着眼帘,将所有情绪都深深掩盖,只是紧紧抱着这具小小的瘦弱身体,他想到叶瑾夕见到他总是有意无意间露出来的疏离与怨恨,此刻却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
五年里,她不知道过的多么艰辛,内心里又是多么的苦!
都怪他,怪他从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她,还有元宝的存在!
“主子,药水准备好了。”
暗处,有人开口打断房间里长久的沉默。
步非宸冷冷一扫周围,声音微沉:“跟随青鸟找到雄鹰出处,问出幕后主使,然后……杀无赦!”
“是!”
周围之人尽数撤去,步非宸大手一挥,房间各处纱帐缓缓飘落,门窗紧闭,外间一个足够两人沐浴的大桶散发出热量。
他霸道的将叶瑾夕抱起,不让她用一丝力量,伸手欲要解开她的衣带时,叶瑾夕却忽的脸色通红,伸出手来坚决反对!
望着对方那双被雾气熏染后格外明亮的眸子,步非宸低低一笑,凑到叶瑾夕的耳边,“夕儿,你的身子,我早已看过,又何必害羞?”
这暧昧的话语,指的自然是上次被神法师重伤后,他为她包扎伤口的情况。
只是这两次分明不同好不好!
上一次她晕倒过去,且全身骨节错位,必须解开衣服才能准确找到骨节回位。可现在她明明自己能动!
“怎么每次我受伤,都要遇到你!”叶瑾夕白了他一眼,用力欲要将他推开。
步非宸忽的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你还想让谁看你的身子?慕容凌墨?”
这男人变脸如翻书,沉沉气压让叶瑾夕呼吸一滞。
步非宸拧着眉头,霸道开口:“你的身体,只能给我看!”
说完这句话,也不去管叶瑾夕是否接受自己,只是蛮横的一拉一扯间,明明质地很好的衣服,竟轻松被他撕裂。
“啊,我的衣服!”叶瑾夕痛呼一声,同时双拳紧握,都怪自己修行太差,否则哪里会让这个男人如此欺负她!
得到主人暗示,退到五里外的几名暗卫躲在树枝上,却个个侧头凝神倾听那小小四合院里的声音,待听到这话以后,几人开始打手势聊起天来。
暗卫甲:主子太厉害了,霸王硬上弓!
暗卫已:可怜的主母,还身受重伤呢!
暗卫丙白了两人一眼,眼神落在贴着窗口上的小小身躯上,打手势:小主子在偷听偷看,管不管?
甲乙暗卫飞过来一个白眼:得罪了主子是死罪,得罪了小主子,间接得罪了主子,那可是生不如死!
步非宸温柔缓缓的将叶瑾夕放进热气蒸腾的药水中,叶瑾夕背后伤口接触到药水,毒性去除,那麻麻的感觉立马消失,疼痛传来,让她宛如触电般身体僵硬了一下。
叶瑾夕双手紧握,紧咬著下嘴唇,却闭着双眼稳稳坐进浴桶之中,双手扒着浴桶边缘,让背部整个泡在药水里。
药水之中有着凝神静气的药材,疼痛的感觉便越来越小,叶瑾夕觉得自己头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渐渐靠在浴桶边缘,睡死过去。
步非宸轻柔将她的身躯抱出,拿着旁边的浴巾稍稍包裹,让她趴在软榻上,拿起一把消毒的匕首,往她背后泡的发白的腐肉上割去。
手指微微颤抖着,步非宸的字典里,第一次出现了紧张这个词语。
平日里一刻钟便可以处理好的伤口,他竟整整一个时辰才弄好,每下一刀,他的心便疼痛一下,望着叶瑾夕那即便在睡梦中,似乎也感觉到疼痛而微微拧起的眉头,步非宸深深叹息一声。
处理好这些,步非宸打房门走了出来。
元宝一开始听墙角,后来叶瑾夕睡着后便没有什么可听的,想到妈咪最喜欢吃的黑森林,便跑到厨房给叶瑾夕做蛋糕吃。
此刻听到开门声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小小身躯在看见步非宸的时候,眼睛一亮,问道:“叔叔,我娘子的伤治好了吗?”
步非宸听到娘子两字,略微蹙了蹙眉,蹲下身体望着满身满脸都是面粉的元宝教育道:“元宝,夕儿是你娘亲!她是我娘子!”
元宝撇了撇嘴巴,“我娘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臭小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