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所有的人都知道,纵使他们拿到了蜀王李恪指使陈孝之污蔑杜荷的直接证据,他们也不能拿李恪如何。
随便一句被méng蔽或是一心想要为百姓申冤就可以将事情给完美地敷衍过去,李恪是皇,他有那个说话的权利。若是杜荷他们不知所谓地一定要将事情给捅出来,非但落不到分毫的好处,反而会成全李恪这个蜀王殿下大公无i大义灭亲的正面形象。
直接参与事件的李恪尚且如此,那一直躲在后面甚至连参都没有参与的李泰是会有诸多的说辞,所以,经过宋礼、姚怀远还有许佑山他们三个细致的推理分析,后很是热心地给了杜荷这样一个建议。
自己心里有谱就好,日后再与蜀、魏两王相处时,多留此心眼儿多做些防备也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去跟他们较那个真儿,得不偿失,弊大于利。
对此,杜荷亦是深以为然,不过让杜荷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对于蜀、魏两王的评断之外,三个热心的家伙还把目光瞄向了马得草与杨善两人的身上,一个劲儿地向杜荷打听什么内幕消息。
向他们道谢并随便出声敷衍两句之后,眼见着授课的夫进屋,杜荷这起身返回原位。
见上官云鹰对自己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杜荷不以为然地竟自砚墨练起字来,姿势端庄,神情专注,再找不到一点无赖脸厚不要面皮的泼赖样,这让上官云鹰感到很费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在正经的时候比什么人都正经,无赖的时候也可以比什么人都无赖呢?
这两个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极端ing格,怎么可能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呢?这个杜荷,还真是有点儿让人琢磨不透。
“诺,这个给你”正在上官云鹰胡思lun想之间,杜荷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随后从桌上面递来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轻声说道:“本少爷说话算话,这首诗,这副字,全都赠予贤弟了,要好好保存哦,说不得日后会有人拿千金来买的。”
“臭美吧你”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有点受不了这厮自恋的样,上官云鹰不禁将脸别过一边。不过出于对杜荷作的好奇,上官云鹰还是伸手将白纸接了过来,摆正位置低头观瞧: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一起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un酒暖,分曹è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看完之后,上官云鹰的眼前一亮,禁不住又轻声yin读了一遍,待他细细地品味出了诗中的意境之后,小脸不由一红,低声骂了一句臭不要脸之后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纸张折叠整齐收放在旁边的书册之中,而后,小心地扭头看了杜荷一眼。
“若是本公猜得不错,”见杜荷没事儿人一样仍在那里低着脑袋随手写写画画,上官云鹰忍不住轻声打听道:“杜驸马的这首诗作,是写给远在长安城的城阳公主的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少爷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没有抬头,杜荷怪语回应,算是间接承认了上官云鹰的问话。
事实上,这首诗还真就是为了安抚长安的那个小公主而特别书写出来的。
上次的信笺没有回复,明显地已经惹了小丫头生气,这一次太过来她虽没能跟着,但是该带的话却是一样也没被李承乾给落下,威bi警告外加一点点儿的小想念与一点点儿的小担心,整得一直对这小丫头还没有半点兴趣的杜荷心中温暖不已,直感觉着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小媳fu儿也是不错。
所以,这有了杜荷这种以诗煽情赔罪的由头儿,所以,这首李商隐的经典无题之作,在杜荷的手中提前被搬写了出来。
感情要从娃娃抓起,既然迎取城阳公主已成无可避免之事,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将感情基础给培养起来吧。不就是比自己小了七八岁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自己见过的老夫少妻还少么,十七八的大姑娘嫁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的有没有?有没有?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一起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轻yin了两句之后,上官云鹰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轻声向杜荷耻笑道:“多么好的一首诗作,却被你这个禽兽拿来勾搭五岁多的小nv孩儿,真是有辱斯文”
“本少爷只是给自己未来的老婆写首诗而已,很过分么?”听到这些,杜荷很有些诧异地扭过头来,看着上官云鹰道:“你该不会是吃本少爷的醋了吧?安啦安啦,以后得闲,本少爷也为你作一首好了,诗而已,是个事儿吗?是吗?”
“唔?”乍然间的默然、寂静、无语之后,上官云鹰羞红着脸,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污辱一般地突然冲着杜荷爆发开来:“谁吃醋了谁吃醋了谁吃醋了杜二你给本公说请楚本公是男人是男人懂么?是男人”
“呃?”这一次倒轮到杜荷开始无语诧异起来,怔怔地看着上官云鹰,道:“怎么,本少爷有说过你不是男人的话语么?没有吧?”
“我……”上官云鹰张了张嘴,知道在吵架狡辩这方面,自己肯定不会是眼前这个无赖的对手,再争辩下去,自己只会加被动,所以上官云鹰便索ing直接闭上嘴巴,背过身去,对于杜荷这厮,再也不去搭理,心想着等到明日晨练之时,再好好地收拾这个un蛋。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真不是男人?是吗?不是吗?是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上官云鹰这般有意思,杜荷倒是不介意多多戏nong一会儿,至于明天的晨练,杜荷巴不得他能严厉一些呢。
“二少,看看外面。”正当杜荷逗得起劲儿,上官云鹰就要忍不住想要暴力给杜荷一些教训好让他彻底闭上嘴巴的时候,前面姚怀远与许佑山同时出声提示。
“谁啊?”杜荷随声扭头向学堂外的院落观瞧,但见得一个身形魁梧身着华丽的中年汉正带着几个随从安然呆在正院当中。
为首的华服中年坐在一张简易但却不俗的藤椅之上,半眯着眼睛注视着乙辰学堂内部诸多学的情况,明显地是在等待学堂下课,只是不知他要等的是为何人。
“谁啊?”见中年人还有其身边的下人全都气势不俗,杜荷又一次地轻声向前面的哥俩儿问道。
“谁知道……”姚怀远与许佑山轻摇了摇头,显然,他们也并不认识。
“杨善的老,杨成洲。”坐在前的宋青山朝外看了一眼,定声说道:“当是为了杜荷贤弟而来,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小心着些。”
“杨成洲?那个前朝驸马?他来这里做什么?”姚怀远显是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只是一前一直都未曾见过而已,又一次地扭头向外打量了一眼之后,uo声说道:“如果说是为了救他那个犬,他现在应当是去县衙求见太殿下对吧?怎么好好地就跑来了这里?”
“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许佑山轻撇了撇嘴,一副说教般地姿态淡声向姚怀远说道:“就好比是买卖的双方,如果有了矛盾,不好自己独自出面但又必须要去解决的时候,那就必然需要一个中间人从中周旋协调,而现在,这个杨成洲,八成就是把二少给当成是与太殿下就谈判的中间人了。”
“请二少做中间人救他的儿?你脑没病吧你?”姚怀远深表怀疑地瞥了许佑山一眼,极不客气地出声反驳道:“这个杨成洲像是傻儿吗?他儿刚刚谋害二少不成,现在还有脸过来让二少为他儿求情周旋,用你的脚指头想想,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