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不知是慑于杜荷杜二公子以前在长安时的威名,还是心中对其甚不为屑,整个书院之中,除了宋青山一行三人外,凡是见到杜荷主仆之人,要么是远远避走,要么是窃窃i语暗中指点,甚至于授课的夫子,也都不屑于与之对话,见其在学堂酣睡,亦是置若罔闻,不管不顾。
对此,杜荷仍是一副怡然自得之态,没人来扰,他正好乐得清静,每天与宋青山不咸不淡地闲聊几句之后,便依然我行我素地要么提笔练字,要么梦游他乡。
以前杜荷还真没发现,原来练字竟也能练出瘾来。
每次只要他一握起má笔,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想要一直写下去的冲动,之前练字,只是为了熟悉繁体字形,为了熟悉软笔的用法与习作习惯,可是后来,随着练习的时间逾久,随着自己笔下的字型越来越有了神气,杜荷的心神也不由开始为之深陷,每日不练上一会儿,不写几个大字,竟会有一种手痒心挠的瘾头,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握起má笔,泼墨而书。
书法,亦为国粹,难怪后世会有那么多人为之痴mi,原来这东西竟跟陈年老酒一样,存得愈久,愈是香醇,练得愈久,愈是难以割舍。
“啧啧啧,没想到贤弟竟是如此地热衷于书艺之道,”不知什么时候,夫子已然休堂,宋青山走至杜荷的身后,见其正心神投入地运笔泼墨,不由轻声在一旁赞道:“看其字形,贤弟当是书从王右军一脉,而且已得其中几分神形,难得,难得!”
“随手涂鸦而已,宋兄过誉了。”最后一个字迹完成,杜荷将于轻放于砚,扭头看向宋青山,道:“看得出,宋兄对此道亦是多有浸yin,不知可否在此赐下墨宝,让小弟也开开眼界?”
“贤弟说笑了,”没有一点被人揭短的尴尬,宋青山淡笑着摇头回绝,道:“贤弟若是让为兄骑马è箭,或是耍刀练拳,为兄或是还能有一较之力,但是这提笔泼墨嘛,就不用再拿出来献丑了。”
“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两个,”说着,宋青山随手指了下身边的许佑山与姚怀远二人,道:“入院两年,除了每逢书院大考,可曾见为兄握过笔杆一次?”
“唔?”杜荷不些不敢置信,在学校里,有从来都不mo笔的学生存在么?不过见许、姚二人很以为然地点头默认,却又由不得杜荷不信,看来这个宋青山,确是一个极品。
“粗人就是粗人,武枪nongbāng还行,但是若说到这读书习字,”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宋青山接声说道:“便是在这书院呆上一辈子,也还是学不会你们这种书香mén弟所养成的那种儒雅之态。”
“儒雅?”杜荷颇觉好笑地原地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抬头看向宋青山,道:“宋兄,你确定不是在骂小弟附庸风雅?”
“哈哈哈……”宋青山高笑着猛拍了两下杜荷的肩膀,道:“贤弟果然不是那种虚假于面的酸儒之人,难怪你能与程处亮还有尉迟宝庆他们成为至jiā。”
“那是自然,”杜荷深看了宋青山一眼,道:“若是当年宋兄没有离开长安的话,说不得长安城内,必然会再添一害,而你我,也必早已是为兄弟。”
“算了,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宋青山的眼中一黯,轻摆了摆手,借机将话茬儿移向一边,道:“有件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却还是有必要提醒贤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