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叫娘亲还有大哥进去。”无力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杜荷无心多言,扔下一句话后便竟直在小厅最靠里的一个角落里弯身坐下,神èyin郁,生人勿近。
对于杜荷的无礼,杜夫人这次倒是出奇地没有与之计较,一是因为心中挂念他们家老爷,二则是方才已从杜构的口中得知杜荷在卧房之中偷偷伤心痛哭的事情,在心里面已经原谅了这个小儿子的无礼。
“杜荒,看好二少爷,莫让他做了什么傻事。”见杜荷失魂落魄的样子,杜夫人心中也是一阵紧揪,轻声向杜荒jiā待了一声之后,这才带着杜构进了卧房。
“少爷,老爷可安好了些?”得了他们家夫人的嘱咐,杜荒轻身上前为他们家少爷斟倒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了一句。
“我想静一静,现在不想说话。”杜荷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非常地烦躁,谁都不想搭理,看什么都不顺眼,以往在生意场上所养成的那些养气功夫,这一刻全都不见了踪影。
“知道了少爷,是小人多嘴了。”见他们家少爷面è不善,杜荒知趣儿地闭上嘴巴,轻向后退了两步,站在杜荷身后,规规矩矩地不再多言。
见他们家二少爷如此,连带的,在厅中i候的几个丫环与家仆也都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息,只是不时偷偷地抬头朝着杜荷所在的地方看上一眼,什么时候他们府里这个最不成气的二少爷竟也变得如此凌厉,甚至让人觉着有点害怕了?
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平素甚得杜夫人宠信的丫环小翠站在卧房mén前满是诧异地看着杜二少爷,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地上下打量,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他们家二少爷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老爷平素的姿态。
半个时辰之后,时过丑时,也就是大约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里卧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而屋外的院落里却是传来了一阵凌lun的脚步声,当杜荷皱着眉头正准备吩咐杜荒出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管家杜川急匆匆地推mén小跑了进来,嘴里嚷嚷着:“夫人!夫人!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闭嘴!”杜荷猛地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低声向杜川喝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若是惊了屋里的老爷,你担当得起么?!”
“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扎住了脖子,杜川嘴里的声音嘎然而止,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他们家这位突然间大发神威的二少爷,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开声说道:“可是,可是皇上就要到了,夫人还有少爷得出去接驾呀……”
“行了!”这时杜夫人与杜构从里卧出来,面上明显泪痕未干的杜夫人有些不满意地看了杜川一眼,淡声吩咐道:“将厅里稍微收拾一下,构儿、荷儿,随娘一起出去接驾。”
“不用了!告诉朕克明现在如何?!”杜夫人的话音方落,便有一个身着黄袍的魁梧汉子从外间阔步进来,满面急切地出声向杜夫人询问。
“拜见皇上!”杜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躬身与来人施礼,之后便站在一旁边垂泪不语。
这就是李世民?历史上最为后人所敬仰的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千古明君?杜荷站在杜夫人的身后抬眼打量,一米七几的个头,三十几岁的年纪,面相端正,身材魁梧、jing壮,从他的身上,杜荷没有感觉到什么王霸之气,只在他平易近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切实的急切与担忧。
没有想像中见到伟人后的ji动与兴奋,杜荷只是很寻常地抬头扫了一眼,之后就又很是平淡地低下头去,现在他的心中,除了老爹之外,已是无力再去他想。
“杜构!”见杜夫人泣不成声,李世民心中便是一沉,急声又向杜构问道:“你来告诉朕,你爹他,现在如何了?!”
“回皇上,”杜构红着眼睛躬身于李世民一礼,悲声道:“家父说,家父说他有恙在身,不能出来迎接皇上,肯请皇上恕罪,他在房里…在房里等着与皇上见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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