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沈繁挑了挑眉,迈着两条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面前。
与之伴随的,还有扑面而来的刺鼻香水味。
连又晴被刺得捂着嘴鼻转过头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后退几步:“抱歉,你身上味道太重,我有点受不了,我先回房间了。”
还不等回答,她就急忙避过人小跑着离开。
他又不是瘟疫,跑那么快干嘛!
不过……味道?
沈繁疑惑地抬起手臂认真地闻了闻,并没闻到什么特别重的味道,他选择向前台小姐求助:“你好,请问我身上有很重的味道吗?”
酒店前台有两个相貌端正的小姐,其中一个被迷得满眼红心,一听帅哥搭话急忙摇头。什么味道?帅哥身上只有荷尔蒙的味道啊!
重吗?不重!只不过刚好迷倒她而已。
另一个前台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算尽职地解答道:“刚刚那位客人打了好几个喷嚏,应该是对您身上的香水味比较敏感,说的味道重指的应该是这个。”
香水?
好像刚刚出门的时候茉莉是抱了他一下?
这么说,贺蝶是不喜欢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沈繁明白过来,冲着前台小姐笑了一下:“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怎么办?好帅!快窒息了!救命啊!
————
另一边的咖啡厅里。
白晓月平复下心情,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后悔。
既然她能逼得贺蝶离开一次,离婚一次,再努力一点,逼得她离开第二次,离婚第二次又有什么难的呢?她不能这么沉不住气!
而且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的贺蝶是个孤家寡人,唯一的弱点是太喜欢宇文飞见,所以知道他背着她在外面还有女人,那女人还是曾经喜欢过的初恋,肯定受不了。
这一次的贺蝶看起来并不对宇文飞见上心,或许是因为六年来已经完全死心,但也不排除她是故意作戏的可能,否则不会生下两个人的孩子。
对,她还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她如今最大的弱点!
只要抓住这个,不怕她不就范!
想通了的白晓月恢复一直以来的温婉笑容,以一向的善解人意的方式道:“抱歉,之前听到你们复婚的消息太过惊讶,我一时有点失态。没事的,飞见,你不用太在乎我,我说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是的,这样就可以了。
以退为进,她不是用了很多次早就了如指掌了吗?
宇文飞见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只随意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分寸就好。”
分寸?什么是分寸?
没名没分不求回报地跟着你是分寸?
跟了你八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即使她动了手脚怀上哭着求留下也只能被迫打掉是分寸?
突然,白晓月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跟在宇文飞见身边是为什么了。
以她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她要多优秀的男人没有?她要对她多好的男人没有?她为什么要单单在宇文飞见这棵树上吊死?
然而,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付出这么多年心血和青春却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已经不年轻了,贺蝶还有个孩子还有希望,然而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宇文飞见情人的身份,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背地里指指点点,说尽难听话。
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白晓月想了想,还是不愿意被处处不如她的贺蝶压下一头,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宇文飞见深邃的侧脸。
不管看多少次,不管他们两个已经有过多少次更亲密的接触,每次看到他的侧脸,她就仿佛当初那个被他一个侧脸迷倒的小女生,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失落一个芳心。
白晓月微红着脸低下头,有些扭捏又有些犹豫地试探道:“飞见,你喜欢孩子的话,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她听到了那句“宇文飞见拿我儿子威胁,我迫不得已才和他复婚”,所以她把之前宇文飞见要打掉她肚子里孩子的可能归咎于“当时他还不想要孩子,现在想要了”,而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性。
或者说,她拒绝去想另一个可能。
低着头的白晓月没看见一听见这话宇文飞见瞬间冷下的脸色,也没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与了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你想要孩子?”
八年,白晓月不知提过多少次孩子的话题,没想一直以来都是否定或者沉默的回答,这次不同了。
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白晓月惊喜地抬头:“可以吗?”
宇文飞见眯了眯眼,凉薄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明意味地笑:“当然可以。”
白晓月激动得差点不顾形象地跳起来,然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脸上的惊喜还来不及褪下,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刹那间苍白如纸。
——“那结束吧。我宇文飞见的孩子,只能由我的妻子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