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的脸压下来,商流沙的视野更为黯淡,他侵袭而来的灼热气息显得尤为明显。
身后是坚硬的车身,身前是亦柔软亦紧实硬朗的乔樾。
商流沙夹于其间,乔樾的唇吮她的唇瓣,舌长驱直入与她厮磨。
她理智时泰山崩于前不会色变。
想要什么,也从来都是勇往直前。
乔樾的身体贴得越来越近。
他攻势凌厉,她退无可退。
他来的激烈,商流沙回馈地勇猛。
胸腔内跳动地心脏节拍乱成齐奏毫无规律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他们的血肉之躯,引起一阵阵魂飞魄散的惊悸,又带动一次次让人心窍皆失的战栗。
仅此一吻,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有如临大敌、全面投降的预感。
她的脚踝勾住乔樾的腿,手臂搭在他脖颈后,唇舌交缠之间,身体上移,半挂在他身上。
乔樾顺势托着她的臀,眼底的黑碎成一束束令人目眩神迷的光。
自制力近乎崩溃。
她身躯的柔软温热,刺激他全身的热度直冲而下,向某处汇集。
她勾住他脖颈的手臂微松,带动她整个身体微微下滑。
她的腿擦过他的下/身,乔樾意志更为彻底地溃散,灵魂近乎出窍,想要跃出体内恣意而又疯狂地尖叫。
他忽然收住力道,轻柔地辗转,而后离开。
***
立在商流沙身前的,是一个胸脯剧烈起伏,耳垂、侧脸、双眸都泛红的乔樾。
商流沙脚重新着地,理了下额发:“勾引我?”
乔樾双眸莹亮,迎视她:“礼尚往来。你那三个字,我没法无动于衷。”
“噢,还怪我先勾引你……”
乔樾帮她立起冲锋衣的衣领,压制体内的躁/动,笑里夹着无可奈何:“说说,我勾引成了没?”
商流沙耸肩:“长线考察才有结论。”
乔樾手背蹭了下她的额头:“这些年你没移情别恋等着我错过的森林,我以后一棵一棵慢慢地栽给你。我赔给你。”
商流沙躲开:“年轻栽得动,老掉牙那天呢?”
乔樾回她:“我很欣慰。这几秒你就把一辈子想完了。”
商流沙:“……”
“你得答应我”,商流沙已经不期待他答案的那刻,他突然补充,“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的那一天,你要原谅我”。
“我拒绝呢?”
“我求你?”
“乔樾,尊严呢?”
“它说了,不介意。”
“……”
***
两两相望到六点半。
又有新的人出现在他们视野之内。
先于商流沙的动作,乔樾主动帮从此单元内下楼的一位两鬓染白的大爷搬蛇皮袋装的五谷,并和老人攀谈了起来。
***
乔樾笑得温和。
商流沙在一旁看着。
这人自小以笑得有感染力闻名。
果不其然,大爷也受到感染眯起双眸,同乔樾对话语气异常平和。
几袋粮食重量不轻,大爷额头隐隐有汗迹,缓了口气才问:“谢谢你。不住这院儿里吧?先前没见过。”
乔樾站定在他身前,眉目都是暖色,话亦没加遮掩:“从外地过来,找人。”
“住我这单元里的人?”
乔樾答:“对,302。”
大爷看他的目光瞬间换了颜色,微凉。
那种原本的温和亲切瞬间在乔樾和商流沙眼前碎的彻底,看得商流沙眼皮一跳。
隔了数秒,大爷才再度问起,犹疑分明:“你找那家的大人,还是孩子?”
商流沙插话:“孩子。”
大爷又问:“亲戚,朋友,还是讨债的?”
感觉到对方神色的变幻,乔樾唇畔翘起的弧度降了下来:“多年不见的朋友,来看看她的近况。”
大爷叹口气,话里的迟疑更为明显:“后面那位姑娘和你一起的?”
“对”,乔樾看了眼商流沙,应道,“我爱人”。
他说得理所当然。
商流沙也波澜不惊。
第一次听这样的传统的、念旧的老一辈那里都很少听到用的称谓,可好像已经习惯了很久,她还挺顺耳的。
璧人当前。
大爷依旧保留几丝犹豫,乔樾的坦诚和相助让他微微放松警惕,他最终还是开口:“找不到的,这房子思珑那小姑娘半个月没回来过了,小区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大概最近这段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他乍开口,便没收住,忘了此前的犹豫,一时间滔滔不绝,八卦起来。
***
从大爷的描述中,商流沙和乔樾得到很多讯息。
***
302的住户姓周,截止到一个月前,住得是两个人。
寡居的丧妻男人周城,和他收养的女儿周思珑。
一月前,周城死于车祸。
撞死他的人,是同住在这个大院内的租客——大周思珑六岁的青年沈崇。
那一场车祸致周城死,沈崇断腿残。
警方结案为意外事故。
可院内的人私下都认为车祸并非意外,是沈崇联合周思珑暗害其养父周城。
有人目睹过周思珑被周城打。
院内的人也都知道周程的养女——离经叛道的周思珑,同那个租房的沉默寡言的沈崇关系密切。
而沈崇这个人……原本大家以为是内向的老实青年,后来却被闹上小区找人的前同事声张出来曾是夜/郎,现在洗白开上出租车。
周思珑学业差,混迹技校;沈崇收入少,三天两头停工。
周思珑古灵精怪。
而沈崇……自从有人找上来闹过之后,院里的人对其极为不齿。
沈崇车祸出院后,被房东赶走。
周思珑听了数日的闲言碎语,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