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出来了,完整的一份,经过了我和董老师还有孙朗的共同鉴定,具有完备的法律效应。”关水芸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份文件,举起来面向秦深,“要看吗?”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暂时没有。”
“那就不看了。”
关水芸微微一笑,把文件夹放回原处。“案件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行,有一点头绪了。”秦深闭眼,“这案子不复杂,等老梁那边收队回来,应该就能圈定嫌疑人了。”
“那看来今晚是又得加班了?”
“你这边没有要紧事的话可以先回去。既然尸检鉴定报告都已经出来了,那这之后应该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关水芸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倚着办公桌冲秦深温雅一笑,透露出一股别样的风情。“董老师和孙朗今天晚上应该会回去,我没什么事,就留下来好了,免得中途又出什么岔子,你们想找也找不到人。”
“随便。”秦深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就转身拉开法医室的门,叫上徐蔓走了。
两人对话的全程,徐蔓都一句话也没说,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直到秦深叫她离开,她才对关水芸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带上门离开了法医室。
在缓缓合拢的门缝之间,关水芸回了她一个微笑。
徐蔓看得一怔。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这位关法医好像对她有意见。
她有哪里得罪她了吗?还是……
“想什么呢,看路。”秦深淡淡的声音响起,徐蔓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再往前一步就要下楼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仔细看了一眼路,稳稳地迈出脚往下踏上楼梯,同时不好意思地对秦深笑了笑,小声道了一句谢。
秦深往下走着,没有看她:“想什么这么出神,差点踩空掉下楼了都不知道?”
徐蔓当然不可能说她是在奇怪为什么关水芸会对自己有敌意,只能说:“我……在想案子的事情。”
“在想谁是凶手?”
“……嗯。”
秦深偏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在二楼拐出楼梯口,往走廊尽头走去。“你觉得呢,凶手会是谁?”
徐蔓一愣:“我们不是还在查吗?现在只知道凶手是穿着雨靴的男性,至于具体是谁……应该还不能确定吧?”
“技术部的发现只能证明埋尸的人具有这种特征,但行凶的人不一定。”秦深打开他的办公室门,“而且你忘了?根据尸检的结果,凶手极有可能是未成年人,咱们今天不正好调查了一位未成年人吗。”
“你是说陆雅君?”徐蔓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是凶手?”
“她和这案子有关。”秦深往里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就转过身往回走了两步,靠在门框上和她说起话来,“不一定就是凶手,但她肯定没说实话。”
徐蔓有些发懵:“这……这是怎么确定的?”
秦深一笑,笑得潇洒而又帅气。
“直觉。”
“秦哥,前面不能走了。”车子开到被石墩拦住的地方,李市杰踩下刹车,伸长脖子往前张望了一下,“就在这里停下,还是让保安把这路卡移走?”
“就停这吧,剩下的路走过去。”秦深解开安全带,说了一句“下车”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坐在后座的徐蔓见状,连忙拎包跟上,差点因为下车下得太急而崴到了右脚。
保安看到警车打着双闪在路边停下,就要去搬石墩,被下车的秦深阻止了。“没事,就停在这里就行。谁是报案人?”
“我。还有建国,恭建国。”保安说道,“我和建国一起进的林子,发现了那个塑料袋。现在建国在里面看着地方,我来这里等警察同志你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