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喜欢强求别人,今日给你们机会留下,若是有谁再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不会再客气。再者说,我这人比不得别的娘娘那么仁慈,若是你们有什么别的心思,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心疼,想来我的父兄必然是会心疼的,若是一不小心惹到了各位的家人,我可是管不了的。”沈夕瑶的话带了笑意,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轻松。
明明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甚至沈夕瑶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决定,但这已经让几个有心思的宫人像是打了一场大战,冷汗自后背留下浸湿了里衣,几乎就瘫坐在地上了,只是想着宫里的规矩勉强维持着的仪态。他们自小入宫,为的不过是后宫挣钱多赏赐多,若是得了什么好处也能让家里有个好奔头,如今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行为牵连到家人,那自己做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于是也顾不得深思,赶紧叩头:“奴才们定然好好跟着主子,不行那背主之事。”
挥挥手看了一眼听竹,听竹自然理解了主子的心思,赶紧下去取了先前准备好的几个荷包,然后递给云溪一些。
满意地看了一眼听竹,知道给自己拉拢人,云溪是后来跟着自己的,想来心里也是担心自己跟听竹排斥的,如今听竹这番动作倒是容易让云溪感激。
“多说也没什么用,我虽然不若各位后宫娘娘那般得宠,但该有的赏赐也不会少了你们的。日后你们若是从别处得了好处,直接找听竹和云溪,自会再得双倍好处,至于话怎么说想来你们心里都该清楚。”若只是在金钱上收买,沈夕瑶并不担心,怕只怕对方用了别的难以让人察觉的手段,“我宫里的事,你们自然可以挑着不要紧地去说,但你们往日主子的异常和动作,我却要知道,若是让我自别处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你们却还瞒着,那就直接去浣衣局或者慎刑司吧。”
说完沈夕瑶挥挥手示意云溪安排众人下去,然后由听竹把自己扶回内室。
“听竹,我有些乏了,若没有事午膳也不必叫我。”昨晚刚被谨宣帝折腾过,今日又跟众位笑里藏刀的美人们过了招,再加上威胁恐吓了一屋zǐ_gōng人,现在可不就困乏的很。
“主子,顾荣华爆出怀孕已有两日了,后宫大多主子都送了东西,咱们是不是也要送些什么?”一边伺候着沈夕瑶脱了外衣,一边趁着主子还没睡下想让主子拿个主意。
想了想,顾荣华被诊出有孕不过三日的时光,可这三日后宫和前朝并不安稳,先是顾荣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后又被变相禁足,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想都没想就处理了顾荣华的父亲顾奉安,倒是表明了他的意思。摇摇头,想到承宠后的那碗避子汤,沈夕瑶忍不住笑了笑,想来谨宣帝这个皇帝二十出头却不着急子嗣也算得上是帝王中的奇葩了。
“就按着一般要准备的东西送一份吧,记得要找可靠地两个太医先检查过一遍。”
想了想,躺下之前又嘱咐道,“倘若丽贵妃或是顾荣华若以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之类的缘由拦下不让你们进她宫门,你也不必担心,留下东西只说我今日伤了脑袋不好过去就行。”
其实被拦下这种结果是必然的,顾家如今已知自己被帝王猜忌,如今最大的翻牌机会就是顾荣华肚子里的孩子,若生下来那可是唯二在后宫生下的皇子或皇女,想着谨宣帝再冷血也得给几分疼爱。所以,在这个关头,丽贵妃会不惜得罪众人来保住顾荣华的孩子。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沈夕瑶并不喜爱在秋日这种容易让人烦闷的季节熏香,所以暖春阁的香炉里并没有袅袅白烟,不过珐琅式样的盘子里放了一些中省殿送来的瓜果,倒是让空气添了几分甘甜。
云溪回来时,沈夕瑶已经睡下,于是她也只是禁声轻轻走近听竹身边,低声说:“崇德殿李公公刚刚让人来送了些东西,不过说是皇上说不让他们打扰主子,所以那几个公公放下东西就走了,我也只能那些金瓜子让他们分了喝茶去。”
点点头,想了想,云溪又开口说:“因为送东西的公公跟咱们宫里的人刚刚打了个照面,我留意了一下,其中有个人多看了好几眼小全子,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