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太后拖在慈恩宫一直到半夜,好不容易回到凤栖宫,才刚刚睡了一觉,结果一醒来就听见昨晚宇文诀临幸了归宁的消息,窦真儿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那是可想而知的。
一想到昨晚太后千方百计地留住自己,窦真儿不由恨得牙痒痒,愤然道:“好一个太后,本宫就知道昨晚她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竟然……”
压了压心里的怒火,窦真儿又问:“皇上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这……”丁香忽然变得犹豫起来,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将事情的全部实情都告诉给窦真儿。
本就心情不悦的窦真儿在察觉到丁香的吞吞吐吐之后便愈发不耐了,厉声道:“说!”
“是。”丁香恭敬地一颔首,道,“奴婢听闻,皇上昨晚不但临幸了梅娘,还……还让梅娘在明德宫里留了宿。”
“什么?这么说,皇上他……”
丁香只默默地低着头,不敢作答。
“丁香,你现在去御膳房一趟,让御厨煮一碗旋覆花汤送来,本宫要送去给皇上。”窦真儿突然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照办。”丁香领命之后迅速转身出了门,因为她知道此刻窦真儿的心情必定很糟糕,这个时候稍有不慎肯定会被怒火波及而受罚。
旋覆花汤熬好之后,窦真儿便就端着汤到了御书房。
“真儿怎么来了?”宇文诀心知自己昨晚宠幸了归宁的消息此刻定是已经被窦真儿知晓,但他却不知道窦真儿对此事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只能暂时不动声色假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静待窦真儿的表态。
窦真儿并未立刻提及归宁的事情,反倒是笑意盈盈地将旋覆花汤送到宇文诀面前,道:“皇上批阅奏折也累了吧,妾身正好煮了碗旋覆花汤送来,皇上趁热喝了吧。”
“有劳真儿劳神了。”宇文诀应着从窦真儿手中接过汤碗。
见宇文诀慢慢品尝着汤,窦真儿微微一笑,这才缓缓开口道:“妾身昨晚因有事耽搁没能前来伺候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知道这不过是话题的开端,宇文诀亦是回以一笑,道:“既是有事,朕又怎会怪罪于你?真儿不必感到歉意。”
“那就好。”窦真儿说着,顿了顿,而后微皱着眉略带疑惑道,“听闻……昨晚是梅妃妹妹在伺候皇上?”
“嗯,是母后的意思。”宇文诀状似随意地应道,但心里却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暗地里用余光悄悄打量着窦真儿的神色。
随即发现自己的举动之后,宇文诀不免又觉得一阵好笑,自己身为皇上何时竟如此害怕一个人了?于是笑了笑之后,宇文诀又放松了心态。
虽然这件事情窦真儿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而这也正是她此刻前来见宇文诀的主要原因,但亲耳从宇文诀口中证实这件事情的这一瞬间窦真儿还是不受控制的心底一寒,脸色霎那变得难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