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影愣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小姐。见到她的第一句是你好,然后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很奇怪,有点像是地位平等的两个人在对话一样,。
周伯彥淡淡一笑,对付影说道,“你下去吧!好好养伤。”然后对小欢说道,“给她安排房间。过后去趟客栈,帮她把行装取回来。”
付影和小欢应了,双双退下。
青舒的眉宇间染上轻愁之色,又开始出神。
看她这样,本要离去的周伯彥放心不下,“阿舒,你有心事?”
青舒闻声转过脸,“你……”她话说一半,咬唇不语。
周伯彥也不催她,默默地看着她。
须臾,青舒再次开口,对跟前伺候的小鱼说道,“守住门,别让任何人进来,我与公子有要事相谈。”
小鱼答应一声,忙出去守门。
青舒从软榻上起身,“进里边说话。”等两个人进了里间,她站在他面前,并抬头盯着他的脸低声问道,“你还在查你爹娘的事,是不是?”
周伯彥觉得意外,说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就成。其他的,不要担心,我会看着办的。景阳公主府发生的事,我自会查明,给你讨个说法。”
她摇了摇头,偎在他身前,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我很害怕。”
他眼中闪过心疼之色,搂紧她,“阿舒,别怕。以后,我谁也不信了。”他信任十三王爷,因此想在十三王府弄个诗会让阿舒高兴,可他办砸了。他信任景阳公主,所以带阿舒参加景阳公主府的全鱼宴。同样的,他又办砸了。“以后,我会紧紧盯着你,再不让你遇上这种事了。若我有事必须走开,我会让付影和付欢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一个女护卫不够,他要把付影、付欢都放到阿舒身边。
“听我说。躲起来之后,我,我无意间听到隔壁有一男一女正在争执。男的叫女人紫衣,问主子何时救他这样的话。女的喊男的平伯侯,说是主子让等,不能急这样的。他们说到什么黎妃的,至于是哪个黎,我也不确定。”
他大惊,“你说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听那意思,争执中的男人是平伯侯,而女子叫紫衣。那紫衣指责平伯侯,说是平伯侯勾结皇后,把黎妃弄出宫之类的,还有就是平伯侯和黎妃之间有那种关系。平伯侯就说,若是主子不救他全府老小性命,便要公开周驸马、长公主之死的真相,还提到一个楚丞相。紫衣不受威胁,应该是当场杀人灭口了。”
到了此时,他终于明白阿舒为什么那么害怕了。女子之中,阿舒算是胆大的。今日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却哭了。她哭,原来是太过害怕所致。他轻拍她的背,“阿舒,别想这事,忘掉它,通通忘掉它。”
“我忘不掉,根本忘不掉。你赶紧查,查那个叫紫衣的。紫衣的主子估计就是害死你爹娘的元凶。平伯侯还说,他们的主子还派人追杀过你。他死前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大概意思是他留了后手,提到了你,还提到一句忠武将军的女儿这样的话。我想听清楚,可他,他话说一半,没了动静。他到底想说忠武将军的女儿什么?我没能听到。你说,他到底想说我什么?为何会提到我爹和我?”
“阿舒,别想了,不要再想了。他会提到你,因为你是我重视的女子,仅此而已。”
她泪眼朦胧地仰脸看他,“真的?”
“真的。很明显的事,你是被我连累的,才会被人提到。”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谁让你是我重视的女子呢!既是我的敌人,一定会关注我的一举一动,自然会知道你。”
她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低语,“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他忙拿出自己的手帕,“我来。”
她轻轻说了句不用,接过他的手帕,退开几步,低头擦眼泪。
他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打趣道,“在我面前眼泪鼻涕的哭,若是我嫌弃你了可怎么办?”
她微红着眼眶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流鼻涕了?”然后把他的手帕丢到他身上,“拿去,本姑娘只负责用,不负责洗。你尽管嫌弃好了。”
他笑着抓住就要掉地的手帕,“不嫌弃,不嫌弃,我会好好收起来,每晚睡前指定要拿出来睹物思人一番。”
她嗔他一眼,“少贫嘴。什么睹物思人的?那是你的帕子。”
他把帕子往袖子里塞,说道,“是我的帕子不假,可上边沾了你的眼泪。那就换个说法,睹泪思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