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蒋格格昨儿个的确说过,眼下倒是百口莫辩了。
“毒妇!”蓝玉缓缓吐出两个字,道:“红药,你继续说。那些蛇,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贱婢,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嫉妒离侧妃了?”蒋格格怒极攻心,再次扑过去抓着红药一阵打骂。
小六子忙让人拉开了,并且让人看着蒋格格。
云悦和颜悦色的道:“红药,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爷在这里,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红药的身子抖了抖,大着胆子抬眼看着蓝玉,道:“爷是否还记得当初是如何认识蒋格格的。”
龙雪离注意到蒋格格的身子在这个时候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眼睛里头的色彩也已经衰败了下去。很显然,是已经认了。
果然,不等蓝玉开口,蒋格格就再次扑了过来,还没有碰到蓝玉的裤腿的时候就被拉扯开了,口中凄厉的喊叫道:“爷,是妾身做的。都是妾身一个人做的,和旁人无关啊,爷,爷,你要杀就杀妾身一个人吧。”
蓝玉皱眉道:“记得当时她在大街上叫卖什么东西,装在篓子里头,被小混混调戏,爷看不过眼才救了她。抬举她做了爷的格格。怎么,有问题吗?”
红药点头道:“爷事多自然是记不住,可奴婢清楚的记得当时蒋格格身边的竹篓被一起带回来了。奴婢记得清楚,那竹篓里头,可装着好几条蛇呢。”
“小六子!”蓝玉怒喝道:“这件事,怎么没有人告诉爷?”
小六子浑身一震,跪在了地上,叩头道:“是有这事儿,奴才也亲自问过蒋格格。蒋格格说自己的父兄都是靠着捕蛇为生。素日里都是她母亲上街叫卖,那几日她母亲病重,也就由她代替母亲,才遇到了爷。”
“可后来你告诉爷,蒋格格的父母都是靠捕捉山上的猎物为生。”蓝玉怒不可遏的看着小六子,直将小六子看得全身冷汗。
云悦笑着替小六子解围道:“这蛇,也算是山上的猎物啊。”
小六子叩头如捣蒜的道:“爷大概忘记了,当时京城里很盛行全蛇宴,可爷不喜欢,一次都没有去过。奴才怕爷听了堵心,就自作主张说了个变通的名字。奴才之罪,请爷恕罪。”
蓝玉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
红药接着道:“蒋格格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不许任何人提起。若非两个月前蒋格格让奴婢去找她的父母,奴婢几乎都要忘记蒋格格的娘家是捕蛇的了。”
蓝玉眼神凌厉的看着红药,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蛇都是蒋格格让她的父兄捕捉进来的?”
红药点头道:“是的,不过蒋格格不许奴婢在她父兄面前提到她,奴婢出去也只是声称买蛇,是正常的买卖。”
“蒋格格罪大恶极,你还在替她的家人开脱。你可知道,你若是撒谎,会是什么下场?”蓝玉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有些不相信蒋格格的娘家不曾参与这件事。
红药叩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爷应该记得,每次蒋格格回娘家,都不会让奴婢跟着。甚至都不会用府里的马车。蒋格格并不想让自己的父兄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只说是在富贵人家做妾。”
“蒋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蓝玉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蒋格格的身上。
蒋格格紧紧闭着眼睛,道:“爷可是听信了那贱婢的一面之词?”
蓝玉冷哼了一声,道:“难道要爷将你的父兄抓到这里,你才肯认罪?”
蒋格格凄厉的尖叫道:“不要,妾身认罪,妾身认罪。这一切都是妾身一个人的错,和妾身的家人无关。还请爷不要祸及家人。”
蒋格格的脸色已经显现出灰败的神色,深深的看了红药一眼,道:“主仆三年,三年啊。”
红药低下了头,对着蒋格格的方向扣了个头,道:“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奴婢永世不忘。可奴婢始终记得,府里的主人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