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笑了笑,说:“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他平时从来不跟人讲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讲,至于他是真的在听,还是在想些别的,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就不得而知了!有的时候他会忽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大喊大叫的,还摔东西,遇到这种情况别人是劝不了他的,只能打电话给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每次都会很快的赶来,将他接回家,第二天等他平静下来后,再送他过来。”
申远忽然问:“像他这样的孩子还有必要来上学吗?”
刘老师说:“这是她母亲的意思,想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多跟同龄的孩子接触,她或许认为这样有利于他孩子病情的康复。学校本来是不肯收这样的孩子的,一来是难以管理,二来是怕他影响到其他正常的孩子,但她的母亲多次找校长恳求,又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来改善教学设施,于是最后校长也就答应了!”
安雅有些好奇地问:“难道真的没有人可以和他交流勾通吗?我是说你们都是老师,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非常了解孩子们,或许可以找到办法!”
刘老师笑了笑,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们这些当老师的了,换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或许我们能做到你说的那样,但他是一个病人,如果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所有跟他接触过的老师,包括我在内,都曾尝试过与他沟通交流,但都失败了,他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永远听不到你在跟他说些什么!我们学校新来的王老师,年轻而富有爱心,一直在尝试着与他交流,到现在都已经半年多了,也只是偶尔能猜到他的心意而已,但却从没听他开口说过话,我想啊,要想听他开口说话那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安雅问:“我们能见一见这个孩子吗?”
刘老师说:“你想见他,那好啊!说不定你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可以让他开口说话呢!”
安雅说:“老师你取笑了!我不过是有些好奇,想见识一下罢了!”
刘老师说:“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带他出来见你们!”说完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个瘦弱的男孩走了出来,男孩的手牵在刘老师的手里,神情麻木地跟着她。走到近前,安雅和申远仔细向他望去,见他双眼中毫无神采,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就象是盲人一样。
安雅蹲下身,握了握他的手,亲切地打招呼说:“你好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并没有搭理她,仍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他叫田放”刘老师在一旁替他答到。
安雅向申远使了个眼se,让他过来试一下,看能不能与小男孩交流。申远走过来蹲下身,牵起他的一只手,集中jing神读取他脑中的想法,但却什么都没有读到,只是感受到一种空虚荒芜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想象到一片yin暗笼罩下的不毛之地,毫无一丝生机!
申远心想:“难道这就是自闭症病人的内心世界?还是仅仅是这个小男孩的内心世界?”现在也无暇去考虑,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与他交流呢?他是一定不会与我说话的了,只有我来跟他讲,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当下望着小男孩的眼睛再次集中jing力向他传递信息说:“田放,你能听到我吗?”
田放毫无反应,申远也不知道他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搭理自己,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望见一旁花坛里盛开的鲜花,那花开得甚是娇艳,引得蜜蜂在它的周围盘旋飞舞着。申远心中一动,想到:“他的内心既然是一片荒芜,我不如就在那里种上束鲜花吧!”当下集中jing神进入到田放的脑海中,在他空虚荒芜的世界里播下了一枚花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