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叶泽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关便罢了
不可能,叶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别人心眼最多只多长一个,他的心眼多长了七八个不止。那天夜里他缠着人家喝酒,死活不放人家走,后来还一起恶整了那个老黄,以叶泽的脑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就是在帮白赫拖着他?
何况白赫这小子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人都带走了,也不善后,自己就跑了。他还占着叶记大管事的名头呢!这不就是告诉叶泽,人是他带走的吗!
只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罢了
正想着,下人忽然一脸慌乱地冲了进来,颤颤道:“老爷,少爷,那,那叶府的当家,带了不少人,就直冲我们主院来了!”
阮老爷子本还眯着眼,懒洋洋的模样,此时就猛的睁开了,眼中精光一闪。
“叫他等着,没看老头子这儿正吃饭呢!”
正说着,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浑身黑衣,满脸戾气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阮老爷子原来在用膳,倒是晚辈打扰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半点都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阮老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震惊。阮宅上下,也是有不少高手坐镇的,竟就这么让他这么长驱而入了。
但他是老江湖,自不会自乱阵脚,只是冷冷地笑,道:“原来是叶大少,请坐。”
叶泽眼里紧紧地盯着他,然后,坐下了。
阮老爷子又道:“上茶。”
叶泽亦接了。
看来不是打算来闹事。
阮老爷子的脸色也缓了些,道:“不知叶大少这次匆匆而来,为的是什么事?”
叶泽放下茶盏,盯着阮书廷,道:“我只问一次,白赫在哪儿?”
阮书廷顿时白了脸色。
阮老爷子再怎么样,也是不允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去的。他道:“叶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泽冷笑,盯着阮书廷,道:“三日前,贵府大少帮着白赫声东击西,绑走了我家的少奶奶。如今人还没有找到,连白赫也没有踪影,我自然要来向阮书廷要人!”
阮书廷不敢说话。
阮老爷子听了就皱眉,道:“这种事情,不好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
“是不是信口雌黄,您问问您儿子,就清楚了。”
“书廷!”
阮书廷知道躲不过去,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叶泽,白赫在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苦笑,道:“我也是被他诓了。”
顿时叶泽眼中寒光乍现!
阮老爷子闻言心下一怒,又觉得不以为然,朝叶泽道:“既然如此,这个责任,我们阮家担下了。”
“您要怎么担?贱内如今被人掳走,不见踪影。阮书廷,一句不知道,可不算是担了责任!”
阮老爷子的声音陡然也大了起来,道:“叶大少!我儿说了他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后又有些讽刺似的,道:“再说你那算哪门子的贱内?不过是个典妻罢了。你若是想要,我去府城给你典个十个八个回来,论家室相貌只有更好!”
叶泽转过头盯着阮老爷子,竟也把这样的老人家盯得一怔。
过了一会儿,他才冷笑道:“纵是百个,也不换那一个。最多到今天天黑之前,再不见白赫,我便,鱼死网破!”
“叶泽!”
叶泽站了起来,道:“叶某说到做到。”
阮老爷还真信他就能为了一个典妻做得出来,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面上也浮现出潮红。
他有旧疾,这副样子,也吓坏了阮书廷!
他连忙上去抚老头子的胸口:“爹,爹!”
“叶泽!”眼看叶泽要走,阮书廷连忙叫住了他。
叶泽倒是停了一停。
阮书廷有些艰难似的,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不能明知道我也被人坑了,还来为难我。白赫狡兔三窟,纵是要找,今天傍晚也是决计找不到的。你不如再宽限几天。”
叶泽回过头,看着他,半晌,道:“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