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你的!小东西还当娘会跟你抢吃哪!”姜氏笑了起来,眼中宠溺。
苏阳怡也跟着笑。可是那笑容却没有进入她的眼底。
又和姜氏闲聊了一会儿,她就送了姜氏出去。
这样一来,她立刻就把刘氏的事情抛去了脑后。这是第一次她独自坐镇叶记,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姜氏坐上马车,突然对玉妈妈道:“阳怡的脸色不对劲,你瞧出来了吗?”
“瞧出来了。虽忍着,可有些勉强。”
姜氏思来想去,刚刚不过是叫她去买个点心的功夫……她掀开车帘子一看,发现了黄家的轿子。
她叹了一声,吩咐车夫回家。
“这可怜的小闺女。玉娘啊,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她好好地护在内院,好过她在外头走动,老要受这些闲气。”
玉妈妈想了想,道:“要依奴婢的意思,少奶奶是做典妻的,抛头露面自是诸多不宜。碰上的人形形色色,冷不丁就有人要戳她的心头疤。可这样一来,那疤好得倒快。比起躲在院子里捂着,也容易捂坏。”
“瞧见她受委屈我心里难受啊。我的小红菱要是还在啊,也该这么大了。要是受了这种委屈,我可巴不得把她捂着,不让人瞧见免得叫她伤心。先前我就是知道,没看见。如今看见了,心里怪舍不得的。阳怡她多好的一个孩子啊,那么小的时候心肠就好。要不是她,我早就……”
说到这儿,姜氏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才道:“当初要不是她,我早就没了。泽儿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虽她不记得了,可我,是一直记得这恩的。”
玉妈妈连忙安慰她,道:“您别内疚,您这是为她好。就算红菱小姐还在,您就是再舍不得,也不会真像您说的,就捂着不让她见人的。您从前说书给奴婢听,不是有句话叫,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姜氏还是有些怅然。
玉妈妈道:“您是真把少奶奶当亲闺女的,才会这样去磨她。不然,保得住她一时,也保不住她一世的。您快别伤心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您就是那么心疼,才像把少奶奶当亲闺女。”
姜氏听了也没有好受一些。私心里想着,若是她早夭的小女儿还在,换了她今日受了这样的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但她知道,若是自己的亲闺女,被她这样推出去了,就会怨她,恨她。就算做母亲的是为她好。
可是阳怡不会怨她,恨她。因为她不是她的亲闺女,因为她记得自己是个典妻。
就是因为这样,姜氏心里才更加难受。
叶记。
苏阳怡细细地看了孙管事送上来的账表。那是他要银子好跟随赵管事去附近选购布匹绸缎以充裕货仓,循例交上来的开销花项预算。
其实其他开销是不会这样仔细的。备受信任的大管事出去办事,只需得在当家的面前估个数,或者由当家的估个数,一般都会有富余。
只选购这一事上,关乎成本,无大小,都是要做预算的。
苏阳怡很快就把那个账表划拉了掉大部分,并更改了几个数额,最终拨动算盘,算出来的总数只有原来的一半。
她把账表交给身边的云儿,顺便道:“把宋青和罗越叫上来。”
云儿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不多时,宋青先上来了,他面上带着笑意,道:“少奶奶。”
苏阳怡把他和罗越叫上来,是防着孙管事待会儿来闹事。多个人在也让他收敛一些,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吃了暗亏就不好了。
但是这话不能直说。她只是笑道:“找你来,是商量帕子的事儿……”
她话音刚落,就见孙管事怒气冲冲地跑了上来,连门也没敲,直接撞了进来!
“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苏阳怡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也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孙管事?你这是怎么了?看你把少奶奶吓的!”宋青皱眉不满道。
赵管事还未开声,又被门口的人打断了。
罗越一脸惊愕地看着那被门,又看看赵管事,道:“孙管事?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如苏阳怡所料,有人在,孙管事却不好再肆无忌惮,只硬把火气按捺下去,道:“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你们先出去。”
苏阳怡皱眉,道:“宋账房和罗管事是我叫上来的。赵管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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