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丈夫现在怎么都还没来个消息啊!
到了下午,林母和赵容就一起出门。
赵容虽然怀孕几月,胎像一直不错,但是,林母对这胎可是小心再小心。林母对林正的来历不清楚,总扯着些鬼神之说,想着虽然是文曲星转世,但是毕竟上的是死人身,会不会有影响?若是阳气弱了,容易被惊怎么办?
所以侍女是满打满算带了四个。
林家的马车是小马车,两匹马拉着,马厢是特制的,毯子手炉一个不少,还有柜子放零嘴,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这样一来位置也就小了。
林母和赵容自然坐得下,但是丫鬟就不行了。
所以那丫鬟除了林母身边最得力的清芝进了里面照顾,其他的都是步行着。
马车行的也是慢悠悠的。
林母一上车,就把手炉塞到了赵容怀里,顺便解了身上的斗篷,直说:“外面的风刮着真大,今日还好是有点日头,要不然我可不让你出门。”
“是,这京城的冬天,比徐州可冷多了,也是夫君备足了炭,这冬天才没冷着。”
“可不管是冬天冷,这炭的价格也是贵,徐州才几文钱一斤的炭到了这京城里面翻了多少番,以前听人说这京城怎么怎么好,现在在这里过日子才知道难过。”赵容怀孕这段时间,林母在管家上也搭把手。
她看不懂账单,也就让人念给她听,听到这京城的物价,她还以为是家仆中饱私囊了,她以前经常听到什么哪家哪家的仆人,几文钱一个的鸡蛋报给主家的是十文,从中捞油水。
后面知道了是这京城物价高,消了疑心,用东西也不含糊,但是还是时不时说两句这京城非同一般的物价。
赵容也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就是夫君能干,过年的时候送银子的赶都赶不走。”
夸林正的话,林母还是爱听的,点点头,说道:“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的。”
赵容笑了笑,她总听婆婆说丈夫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只是她却不信,要真的是那天上的仙人,那就该不食人间烟火,丈夫有的时候可是坏得紧呢。
林母又道:“最近米价也涨得多,先前我不是让正儿送米给那些灾民吗?以前七八石粮食才一两银子,现在可是一石一粮,我昨日听说又涨了,那些粮商真是黑了心肝。”
最近京城米价不停涨,赵容也是知道的。
林家人也不多,反正天凉米不易发霉,她在米价还不高就买了足够几月吃的,不过今年也是怪,八月收米的时候价格就比往年高了不少,现在越发离谱,有一整年粮价都高的趋势。这样看来,赵容先前买的米还是有些不够。
赵容道:“都是遭灾的祸,怒江旁边几个大县本来都是出米多的地方,且都是供着京城,去年没了收成,今年的价格自然也就高了。”
“阿弥陀佛,可怜那些人啊。”林母这时候显出了几分慈悲心,前几日林正对她说了黄杨县难民的惨状,她还记住欣赏呢。
“我听得说,这怒江的大水是陛下失了德,天发了怒。”因为要管事,林母对外面接触也多了,也知道了些消息。
不过她不是读书人,知道儿子当了状元但她从未读过儿子的一篇文章。
林正也最多也就说说成绩,也说是自己投其所好,陛下仁慈。
“不过陛下怎么会失德呢?我看是身边有人蒙蔽。”
因为林正这状元也是天子门生,林母对皇帝也是有天生敬畏和好感的。
“竟然还有这种传闻?”赵容这些天都闷在家中,对外面的情况倒是不太了解了,听到林母这样说,微微露出几分惊讶。
她毕竟是世家之女,对政治还算敏感,而且林正说起朝中之事从来不避着她,对这些事情她也算知道的不少。
让林正成了状元的那篇文章,她也是看过的。
各种精妙她看不出来,最大的感觉就是原来丈夫也会如此献媚。
当然,因为这篇文章林正成了状元,这献媚也非贬义,赵容看来,丈夫能油滑一些最好,这官场就是如此,那些一身铁骨的有多少混出头来了。
赵容还以为,丈夫的文章已经流传,陛下又是那个态度,怒江大水过去那么久,这事情怎么也已经平息,最少那什么皇帝失德的传闻应该没有了,如今为什么又会出去?
林母道:“前几日我去银楼的时候听到的,似乎不少人都在议论。”
夫君……
赵容心中的那点担心又起来了。
若是这传闻泛滥,夫君也不会好啊。
当初陛下点夫君为状元,不就是希望借着夫君的那些理论消除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