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皇甫圣炎的脸色这才有了些缓和,冷冷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蓝斯,又差点被气昏过去,只见蓝斯毫不客气的坐在那里,十分自然的指使着羽洛为他做这做那,而最最可恶的事,千羽洛竟然没有拒绝,也没有放抗,太,可恶了,千羽洛还从来没有对他那么温顺过呢。
“蓝——斯——”
皇甫圣炎震天的咆哮声响彻大厅,有眼色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有多生气。
“喂,墨三,冰山!”
蓝斯不理会那震天的咆哮,享受似得吃了一口羽洛递给他的水果,对客厅里的另外两人说,
“快过来尝尝啊,小可爱的服务太周到了,哎呀太好吃了……”
墨三少和翰斯墨难得地没有找蓝斯的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起身坐在千羽洛对面的沙发上,两人都自动无视皇甫圣炎铁青着的脸和射向他们的快要杀人的视线。
皇甫圣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忽视得那么彻底,气得差点掀了桌子,而那三人十分悠哉的享受着羽洛的服务,样子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哎,炎,不要这么小气嘛,既然你已经叫小可爱做了佣人,给我使唤使唤又怎么了!而且她就在这,以后你想使唤她,随时都可以啊,犯得着那么生气么。”
蓝斯白了一眼濒临爆发边缘的皇甫圣炎,兀自在那儿说着风凉话。
“就是就是,你想吃的话,小美人可以天天给你做,我们哪有这命啊,好不容易享受次美人的服务,你别别那么小气了。”
“话说,美人做得就不一样,哇,这茶,简直是人间极品,还有这水果,以前我都不知道那么甜,不行,我得多吃点,小美人,再给我一块!”
墨三少连忙随声附和,顺便给旁边的翰斯墨使了个眼色,翰斯墨悠闲的喝着手里的茶,无比淡定地说道,
“炎,注意你的风度!”
墨眸沉沉的狠狠瞪了一眼那三个厚脸皮的人,皇甫圣炎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这几个家伙,不管今天他们是专程来看热闹的,还是为了公事,最好别再惹他。
“都给我滚到书房去!”
在怒火冲天的吼声下,三人这才晃着身子,慢悠悠的朝书房走去。
看着这几人离开,羽洛无事可做,拍了拍手,然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就是不看他。
皇甫圣炎冷着一张脸,目光深沉如冰。
良久,见她还是么可以反应,皇甫圣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口不择言道,“千羽洛,你就那么离不开男人?怎么,我对你不好,还是没有满足你,让你这么下贱勾搭男人!”
“皇甫先生毕竟出身名门,请注意的措辞,而且是你让做佣人的,招呼客人,给客人周到的服务,本就是我的职责不是嘛?”
“你……”
皇甫圣炎拧着一双俊眉,什么时候她那么牙尖嘴利?
“以后除了我,不许在伺候别的人,就是花花草草也不行!”
他霸道的宣布。
“等下我要吃跟刚刚一样茶点!”
那语气跟表情,霸道得蛮不讲理,又像是个没抢到糖吃的孩子似的别扭。
别扭的孩子,羽洛为自己刚刚想法,嘴角抽了抽,该死,哪里会有孩子会像这个恶魔,随意的决定别人的生死,随意的支配她的命运?
“看情况吧!”
羽洛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
看到他要彻底怒了,羽洛知道在这样下去,吃苦的肯定是自己,便说道,“再不去,他们就在书房等久了。”
羽洛在大厅里呆了会,见他们还在书房里继续谈事情,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时间还早,便打算出去透透气。
今天遇到太多事,此刻,她的脑子还晕沉沉的有点乱。
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满是落叶的小道上,羽洛走到这的时候,有些诧异,皇甫圣炎向来喜欢怎么事走整理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的,怎么这里竟没有人打理。
不过,这到符合了她的心意,她向来不喜欢规矩,更加不喜欢束缚,对于自己居住的地方,如无必要,她从来不会刻意去打理。
她喜欢看着小草肆意的生长,喜欢看着枝条自由的抽芽,喜欢花儿欢快的在风中摇曳,每每看到,她会觉得一股自然的风将她缭绕,整个人会身心舒畅。
人走在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记得曾有一个人,曾不止一次的笑她这是在为自己的懒找借口,或许是吧,只是那时或者说是现在,她都那么向往着他们,向往着他们的自由自在,向往着他们的无拘无束,即使被践踏,零落成泥碾作尘,但是灵魂却是自由的。
记得有一次训练回来,她累得躺在落叶下再也爬不起来,索性也懒得起来,但是可恶的某人完全忘了刚刚自己的恶行,竟然也一把躺下,还无赖的跟着她躺在她的身边。
想到他刚刚训练她的那股狠劲,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看着风中飘零的落叶,一股惆怅莫名的袭上心头,忽然就没有赶走他的**。
呆呆的望着空中,风总是很肆意地卷落它的枝叶,或者带着它们流浪。
在很多个没有风的日子里,她就像是一台机器似得麻木的重复着残酷的训练,夕阳的颜色刻在了她的眼睛里,如血一样像是没有了光芒。
外面的落叶越积越多,她似乎看见了树叶疼痛的眼泪滴落心海,连同碎裂的叶纹。然后她的心跟着飘飞的叶子似乎跑丢了,跑到了一个谁也到不了的世界。
此刻,风忽然大了起来,她依然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头发散开,狂风撩起她的发丝,青丝飞舞,她像站在悬崖上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风更大了,几乎是寸步难行,她看着树叶从空中掉下,一片一片映着枯黄的颜色,是一个又一个闪烁的记忆,曾有个人问她:你为什么喜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