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尽速逃离这里。”千冥越想心里越不安。
“你们若是还热衷于逃走,或许我该提供一些机会。毕竟狩猎活动里,总需要有企图逃走的猎物,这样才显得刺激有趣。”低沉肃杀的嗓音如狂风席卷在监牢,让整个监牢陷入一片黑色的风暴中。
皇甫圣炎站在门口,一身的黑夜,黑眸紧盯着芷瞳。灯光在他背后形成暗黑的剪影,衬得那张面容更加严酷。
羽洛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视线缓慢的由蛛网上退开,一寸寸的移动到门前。
她看到皇甫圣炎,迎视那双深邃无波的眸子,希望只是一场错觉,但却只是看到一片冰冷和肃杀。
蛛网上,蜘蛛正缓慢的逗弄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举步踏入监牢,身后是如影随形跟随着他的桀一。优雅的动作,冷淡傲然的态度,他是天生的王者,即使沉默着,旁人也可以感受到他庞大的压迫感。
他一出现,就连空气都紧绷了,世界彷佛就绕着他在打转,而他是这个世界里的太阳,一个黑色的发光体。
她不知道刚刚的谈话究竟让他听到多少。不论他听到多少,那似乎都不重要,他根本不认为他们能够逃得出去,只是讽刺的将那些逃亡当成狩猎般享受。
他走近了,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缓慢的,他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仰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交错,都在对方脸上寻找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气氛是亲密的,他们彷佛回到那片碧落湾的月色下。只是他陡然露出的冷笑破坏了她恍惚的神智,让她从他黑眸的催眠中惊醒,然后惊悸的后退了一布步。
她这是怎么了,越是和他靠近,越是和他相处,心中的那抹剪影越来越淡了,真怕有一天会消逝不见而眼前的人,天啊,那该是怎么样一副恐怖的局面,那只是支撑着她走过所有噩梦的美好,怎么可以让它就这样消逝在记忆中。
“你以为我说的惩罚,就只是将你与你的弟弟关在一起吗?”他缓慢的摇头,笑容冷酷。“那对你而言不是惩罚,而是你求之不得的奖赏。我说过的,对你的惩罚将让你再也不敢有逃离我的念头。”而且会让你更加的害怕我,恨我;他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桀一恭敬而面无表情,从后腰拿出一副手铐,以及带着倒刺的鞭子。他缓慢的将手铐绕过监牢中用来捆绑囚犯的铁环,将鞭子抖开,刺耳的声音在监牢中响起。他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皇甫圣炎的命令。
在拍卖会那晚遭到鞭子舔吻的记忆鲜明的浮现,几乎就能够感受到锐利的疼痛,一寸寸的凌迟她的肌肤。
她的目光离不开那条鞭于,心中同忽然涌起一股轻松又痛楚的矛盾。
轻松的是,此次的惩罚承受的皮肉之痛是她不是千冥;痛楚的是,这个男人果然心狠,虽然他们无情也无爱,但是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竟能命令手下的人无情鞭打她。
她心里有着隐隐的疼痛,却又带着释然,两人本就该是两条平行线,本就不该纠*缠在一起,而那一夜的心动是罪恶,也是错误!
而前些日子平静和那一夜他的不顾一切,或许自己自己的错觉,幸好是错觉,不然,此刻自己该是如何的心痛,以后该是一副怎么样的万劫不复恐怖画面。
“你想打就打吧,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驯服我,鞭打只会让我在疼痛过后更积极的想逃离你。”
她桀骜的直视着他,但是握紧的拳头出卖了她强忍的镇定。
谁能面对这么邪恶黑暗的男人而不紧张?她之前的温顺是为了保护千冥,迷惑他,既然现在这些都没用了,她又何必再勉强自己做戏!
皇甫圣炎摇摇头,深邃的的眸子里闪动着阴鸷的光芒,先瞄了一眼震惊的千冥,继之再回到羽洛的身上。
他一向都能感受到她的内在力量,外表看似已经驯服,但是内心始终在抗拒他。他美丽的女奴是一个外柔内刚,难得一见的女人。与她相处的时日一久,就能看到柔顺的假象褪色,剩下她沉默的坚持。
“我知道鞭打并不能驯服你,我感应得到你的精神;在我每次触碰你的时候,你不停的抗拒着。你不知道吗?那些抗拒反而增加了你的魅力,让我更加的欲*罢*不能。”他笑*得邪恶,手抚着她柔软如丝的黑发,滑入其中纠缠着,眼光变得严苛,薄唇无情的抿着。
“但是这次你太过分了,竟然违背一再的违背诺言。我美丽的女奴,我必须惩罚你,但并不是鞭打。鞭打会伤害到你的身子,我不允许属于我的东西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占有浴。
羽洛的心中燃烧着不祥的预感,她在那双黑眸里看到残酷。她见识过他的邪恶,以及令人惊骇的残忍,但是那些残忍从不曾施行在她身上。或许先前所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他虽然受宠,但终究是个女奴,身为主人的他无法容忍奴隶一再的叛逃。
他想怎么惩罚她?什么样的惩罚可以让她最为痛苦,却不至于伤了她的身子?
答案犹如电光石火般闪进她的脑海,她的眼眸惊骇的睁大,全身颤抖的看着皇甫圣炎。他太明白她的弱点,所以那些惩罚将会让她痛苦到极点,只是想象着那种情形,她就几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