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圣炎为羽洛挡刀的景况令他印象深刻,怎么也无法明白,傲视群雄,向来冷漠的伙伴怎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奴冒险到这等地步?
而且,他更无法理解,那个女奴,炎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她竟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正常的女人不是该对救命恩人感激涕零,嘘寒问暖咩。
额,虽然炎囚*禁了她,但是她也不该怎么狠心啊,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奇怪的女人?
虽然无法明了,但是直觉告诉他,此刻羽洛绝不会拋下受重伤的皇甫圣炎逃走,所以很放心的撇下皇甫圣炎,去把车开过来,将两个人暂时留在林间。
血越流越急,几乎打湿羽洛背后的衣衫,看着表面上好似一副没事人,脸上却越显苍白如雪的皇甫圣炎。
哎,竟然心中有太多的恨和怨,但是说到底,这次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然以他的身手不要说,是一个刀疤男,就是十个刀疤男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心中涌出某种温温的液体,自责漫流过她恨意。
见皇甫圣炎紧闭着眼,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她担忧的伸出的手,头一次主动接触这个危险的男人。
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他陡然睁开眼眸,迅速的抓住她的手,黑眸里锐利逼人,直直的扫过羽洛。
“别想逃走。”他咬着牙说道,纵然受了伤,语气里的霸道仍旧不减。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她无奈的说道,看见他手上的伤深可见骨,甚至还在不停冒着血。
她撕着衣衫的下摆,充当绷带包扎他的伤口。
更加狰狞的伤口不是没见过,但是此刻她的手却忍不住的发抖,这个男人还真是坚毅到令人咬牙,这样深入骨头的伤肯定疼如骨髓,但是他竟然没事人似得吭也不吭一声。
不过,如果他没有出面挡下那一刀,她此刻大概早已经魂归离恨天,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即使今晚的涉险是因他而起,但是眼见一个人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替她承受了那一刀,她的心还是被震撼了。
他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包扎伤口的动作带来剧烈的疼痛,他依旧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视线紧跟着她,就算是因为失血而有些朦胧,却仍强打起精神,好似怕一闭上眼她就会翩然离去。
他刚刚竟然冒了生命危险救了这个女人,这个他视为奴隶,视为生育工具,视为……
有记忆以来,他不曾为任何人如此的冒险,这个小女人有着足以控制他思想的魔法,这些时日里,表面上是他囚*禁了她,但是她何尝不掌握着他的一举一动,真是疯了!
冰凉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她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双黑眸因为失血而有些涣散,融化了原有的冰冷,带着些许难得的柔和,她彷佛被催眠般,静静的看着他。
冰冷的手滑过她的面容与发,如今的气氛与接触,甚至比他占*有她时更加亲昵,心中有声音警告她快些闪避,胸口偏偏仍徒留某种不舍的情绪,使她离不开那双黑眸。
严防死守起来的心,在最没有防备的一刻,终于被谁轻轻拨动了。
“你不应该逃走的。”语气死叹息,似惋惜!
“再美的笼子也还是笼子,我别无选择。”
她低声说道,不自在的动着被他紧抓着的手,受了伤的人怎么还有如此大的力量,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制止她的轻举妄动。
“你逼得我必须惩罚你。”
他的口气无奈,看不够她似的,视线无法离开她。
多年来处于生死边缘,在听见她遇险的消息时,他头一次惊慌得不能思考,不顾墨三少的劝告和朋友的诧异,直奔险象环生的郊外。
羽洛咬着唇,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猜测他所指的惩罚究竟是什么。在他身边的这段期间,看过他太多的无情和残酷,任何一种责罚都让人心惊胆战。
而如今那些惩罚终于要降临在她身上,她并不怕他惩罚她,但是她害怕他伤害千冥!
“只要你不要伤害千冥,我……随意你惩罚。”
她坚强的说,微微颤抖的身子泄漏了这只是谎言。
虽然知道他的惩罚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是谁知道他不会想出更恐怖法子伤害她,上次就丢到蛇窟,已经成为她的终生难忘的噩梦,这次他会怎么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