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后,想到刚才居然那么失礼地在大庭广众下哭得那么大声,冯颖芝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为掩饰窘态,她随口找了个话题,“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本来是要走的,不过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到机场借用下厕所,没想到就看到你失魂落魄地走过,连我叫你也没听见。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被她一提,冯颖芝又再记起某事,泪意仿佛有再次光临的迹象,不过,她很快地将它压了下去。
沉默了下,她才轻描淡写地把事情说了遍。
“原来这样,不过,像这种一脚踏两般的男人,你还是把他忘记,重新过你的新生活吧。你人长得漂亮,又贤淑,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的。”温明菱劝慰着她。
冯颖芝眼神复杂地瞅着她,一抹苦笑挂在嘴角。
“怎么这样看着我?”觉得她看着自已的目光有些古怪,温明菱好奇地问。
“我在想,上次你也对我说这番话,仿佛,每次你失恋时,你都是见证人,希望这不是常态。”
温明菱也记起,上次她到公司找杨佑宁时,自已好像是跟她说过类似的一番话,不由失笑。
“这么说来,你肯定不想再看到我了。”
“有点吧,每次我最难堪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什么时候,你也让我看回一次吧。”冯颖芝双手环胸地靠着椅背笑说。
“你不要这样诅咒我吧。”温明菱啼笑皆非,“其实,你可以这样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的出现是代表你旧的一段关系的结束,及新的一段关系即将来临,这样会不会更好?”
冯颖芝抽抽嘴角,有些哀怨地睨了她一眼,喃喃自语地道。
“谈一段恋爱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守着旧的过一辈子。”
虽然她说得细声,可两人坐得很近,温明菱自然把她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抹诡橘的神色自她眼底一闪而过。
沉闷压抑的气息在车内漫延,温明菱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手指,却又像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后,她打破沉默开口道。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他,不过,世事就是这样,往往你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就算真的让你得到了,如果那个人不是你能拥有的,最终还是会失去的。
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属于自已的就不要祈求得到。也许你觉得我的话不中听,不过,像陆梓廷那种男人,又岂是平凡如你我能得到的,所以,不如早日抽身,还能全身而退。”
冯颖芝抬眸,盯审的目光锁着她,似乎想从她眉眼间发现什么,忽地,视线落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上。
“我都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
就着她的目光,温明菱看了看自已的手,然后,笑了笑。
“谢谢。”
“对了,刚才你是要去哪里?我是不是耽搁你了。”
“没有,我老公出外公干,我送他到机场,没想到回去时就遇到你了。”
冯颖芝释然一笑,“结婚后,你是在家专心当少奶奶,还是继续帮杨生工作?”
“先在家当一段时间的少奶奶,等哪天觉得无聊了,如果杨生还要我的话,我就回去为他作牛作马吧。”温明菱似笑非笑地道。
之后,两人一路闲话家常,直到来到冯颖芝家门口。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冯颖芝朝她点了下头,转过身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冯颖芝。”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温明菱在背后叫她,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
“你忘了陆梓廷吧,严诗仪那女人不简单,你斗不过她的,以后找一个身世简单,没这么多麻烦的好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温明菱探出头,语重深长地告诫着她。
对上她诚恳的眼眸,冯颖芝愣了愣,然后,含笑朝她挥军手,这才转身继续走回家。
***
同样的伤害如果发生的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有免疫力了,所以,这次的失恋,冯颖芝在家自闭了两天后,就重新振作起来,四处找工作了。
或者,她企图想用工作来麻烦失恋之痛。
以前,她的潜意识会觉得,即使找不到工作,还有陆梓廷这个靠山在,所以,对于找工作并没多热衷。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陆梓廷已经不在了,她只能靠自已了,所以,她正渔翁撒网广发求职信。
“姐,这是你的信。”下班回来,冯婉仪手中拿着一大又叠信走进来。
“谢谢。”冯颖芝接过信,然后,一一拆开看。
“有几间公司回复让你去面试?”在沙发上坐下,冯婉仪端起茶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