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大太太早已暗骂赵青是天字一号的白痴蠢蛋了。
但两次在她手里吃了亏,大太太此时可是再不敢掉以轻心,竟一字一字琢磨起赵青话里的意思来。
只是,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赵青这么自己黑自己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正云山雾罩不明所以,又听赵青说道,“也不知道大太太名单中的这些人是不是和被撵出去的那三十一个奴才有亲戚,又或者和她们背后的管事或那些管事身边的人有关联……若是这样,孙媳岂不是引狼入室?”
顾不得继续咬文嚼字地琢磨,大太太脸腾地黑下来。
废话!
大家都在一个府里住着,即便和被撵出的人没关系,也和他们背后的管事有关系,就算和这些人都没关系,也脱不了和那些管事身边的人有来往,除非这个人过死门子,可这样的人又岂会到她的名单上?
这岂不是一竿子把这些人全搂到了。
有这么搞连坐的吗?
官府断案也没这么个连坐法啊。
何为满府皆敌?
这就是满府皆敌!
老太太目光中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青。
赵青只做不见,继续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孙媳的意思,因之前冥婚时以为孙媳死了,母亲也没给陪房,不如趁这机会让母亲从柳河镇那面买些奴才送过来,孙媳用着也放心。”低缓轻细的声音郑重中带着一丝撒娇,“……老太太就全当是母亲补给孙媳的陪房了。”
这是什么话?
堂堂这么大一个沈家,还用得着她娘家出银子给买奴才了!
这要传出去,沈家还怎么做人?
老太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阴晴不定。
大太太却再沉不住气。
“三奶奶危言耸听了!”语气虽还平缓,却已不知不觉地带了几分凌厉,“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赏赐是恩,惩罚是他们的本分,怎么敢记恨?”看着老太太,“不说别人,单说老太太当了三十年的家,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按三奶奶的说法,现在这些人一个个岂不是对老太太恨之入骨?老太太更应该寝食难安才是!”又道,“我常听说有怕淋湿衣服光着身子走路的,也听说过怕误了早朝不睡觉的,却从没听有谁怕噎着就不吃饭的!”
老太太也跟着点点头。
“莹儿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些人如果你看着都不中意,就和大太太商量着再换一换。”略做退让,然后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成了!
大太太松了一口气。
看向赵青的目光赤.裸.裸露出一丝嘲弄,慢声细语道,“三奶奶若想换谁,待会儿用过饭后直接去缀锦院找我便是。”
心里却冷哼一声。
昨天是疏忽了才让你得了便宜,你还真以为你挺厉害呢?
一个进门三天不到的寡.妇也想翻云覆雨?
我呸,真是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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