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山贼还敌不过李祺他们三个人,夏冰一下揪住了朝着马车扑过来的其中一个,反手一折,只听到啊的一声痛喊,骨折声响起,那几个还在地上挣扎的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闪着恐慌,看那个跪倒在地手已经断了的,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要逃走。
冬青的鞭子挥的很快,卷住了一个人的腿往后扯,啪嗒一声整个人摔在了地头破血流,冬青高呵一声站住:“你们谁再敢走就是和他一样的下场。”
被冬青踩在脚下的人动弹不得,仰头磕了一脸的伤,牙都崩裂了好几颗,嘴角流着血,看起来瘆的慌。
夏冰快步到了路中央拦住他们,这些人哪有刚刚的凶狠模样,转头看向被李祺擒拿住的头头,其中一个还想趁着不注意逃走,被夏冰抓住后按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上晕了过去,那一声之后余下的人就再也不敢吱声了。
李祺押着那山贼跪下,宝珠扶着叶兰嫣从马车内出来,数了数在场的人,加上晕过去的就是八个,叶兰嫣看这条山路旁的下山坡躲避处,低头看那个头头:“在这里埋伏多久了。”
“没...没多久。”这会儿哪里还有刚刚的凶横模样,刀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个山贼头头看了叶兰嫣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哪有山贼像你们这样不济,连自己的刀都能扔掉。”建安城外就算是有山贼也没他们这么大胆,大白天的出来劫持过往马车,叶兰嫣让李祺掀开他的外衣,露出里面的麻衬,长了茧的手也不是握刀所致,“说罢,抓了我之后要怎么处置。”
这人抬头又看了一眼叶兰嫣,寻思着该怎么说,耳畔飘来了她淡淡的警告声:“你要不说我就把你们都送去官府,乱民的处置是不重,不过看你们这扮相也不只是乱民这么简单,皇城脚下罔顾纪法打劫过路的马车,那是山贼所谓,要处以绞刑。”
听叶兰嫣这么说后李祺押着的人没说什么,那边几个却吓坏了,其中一个忙看向这儿冲着叶兰嫣喊:“这可都是他指使咱们干的,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有一群孩子,我不是山贼,我不是山贼。”
“那他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办事儿。”叶兰嫣转头看他们,这下回答起来是争先恐后了,别说暴民可怕,但凡是有屋有田能管饱的都不会和官府作对,那板子一下来衙门可不贴什么药膏费,等放出来了还要伸手问他拿银子,如今要是被定罪为山贼,那就连出来的机会都没了,一条命摊在衙门里,只等家里人去认尸得了。
叶兰嫣嘴角扬起一抹讽刺,找这么些人可真是瞧得起她。
八个人中只有三个身手还行,其余都是庄稼汉,李祺手下的人是个好吃懒做的地霸叫狗三,会点功夫,平日里游手好闲专会欺负人,拿别人吃的也不手软,还会打人抢些钱花。
被人找上说接了大买卖,狗三出手阔绰的很,给几个狐朋狗友一人十两银子,让他们找几个胆子大的身子壮的上道儿埋伏,看到叶家就出来劫持,车上就一个身手好的,其余都是手弱的丫鬟,只要把人抓到后带去西子湖山上的小屋里关上三天三夜,事成之后还能一人拿十两银子。
靠山吃山的一年到头别说攒了,赚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谁见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心动啊,脑子里根本没想这么多,很快狗三就召集了十来个人埋伏来了。
可谁知看着是软柿子碰着才知道是硬石头,别说抓人了,自己都先给打了个满地找牙,狗三听着那些人把话都给抖完了,心里骂娘了一句。
“还记得是谁交代你这么做的。”叶兰嫣冷声问他,狗三一副无赖相没吭声,李祺一拳直接打在他后背的脊梁骨上,狗三闷哼了声嘴里一股腥甜,抬头看叶兰嫣呵呵的笑着,“我要是告诉你了,还能有命活。”
“衙门里常常喜欢用痛极了的刑具,也不会很快死去,基本没人顶得住。”叶兰嫣拿过一根树枝指了指他的后背,“旧时宫里还流行另外一样刑罚,天冷的时候尤其好用,把人扒光了放在蛇堆里,这天一冷啊,蛇就喜欢找些暖的东西钻,人的身子暖,他们就会从你的各个缝隙里挤进去。”
“嘴巴里。”叶兰嫣指了指他的嘴,声音很缓,“鼻子,眼睛,耳朵,所有的缝隙它们都能找到,你也不会马上死去,可就是难受啊,难受的说不出话喘不过气,憋的难受想死又死不掉。”
叶兰嫣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吓吐了,狗三的身子也开始发抖,叶兰嫣拿着树枝在他脖子上划过,呵呵的笑着:“要是还觉得不过瘾,就在身上戳点洞出来,你说放些什么好呢。”
冰凉凉的树枝落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真的有蛇爬在上面,他终于怕了:“是镇上杂货铺的人告诉我的。”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给了我银子,告诉我找人怎么做。”拿到那百两银子的时候狗三就什么都不会多问了,混了这么些年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事成之后还能再拿一笔,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叶兰嫣示意冬青把其中一个拎过来,那人刚刚听过叶兰嫣描述怎么杀人,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都跟看魔刹似的,叶兰嫣看他衣服上的缝补,心中有数:“现在交代给你一件事,你若办成了我就放了你,你若办不成,我就杀了你媳妇和孩子。”
“饶命啊,千万不要,我娃才四岁。”那人吓的脸色苍白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