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之吸了吸鼻子,行膝捡了那物,泪眼朦朦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好奇的瞧起来。是一个香囊,并无好奇之处,但随即她脸色便沉下来,针线手法与她的一模一样!
针线活泼,精致中带着粗糙,这正是她针法的特点。可是……她从未绣过这个香囊!
是谁、是谁绣的?
握着香囊的手一抖,她声音颤颤的,“陛下,这是谁的?”
他反问:“朕的好昭仪,这是出自谁手你不知?”
她看着皇帝缓缓转过身来,掀开珠帘,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用力捏起她的下颌,冷漠道:“为何要那样做?”
她被迫仰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微微咬着下唇,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眸,很委屈很委屈,“我没有……”
他磔磔的笑,那一刻,她觉得他是嗜冷的魔鬼,北皇……拓跋珩、、、温柔绵情的他,也会这样恐怖?
耳边传来他不温不冷的声音,“那是张太后拿来的,她说……”
她紧紧盯着他冷冽的目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她说什么!她说什么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她倒在地上,他睥睨着她,淡淡地:“张太后说那是舒昭仪,昨日一大早送的,还是连夜缝织的。可谓是一番心意啊……”
她嘴角一弯,笑起来,很大声很大声,“难怪陛下要发这么大的火啊,原来是怀疑臣妾背叛您了?哈哈……”
笑容微微凝固,握紧了手。
张太后……这出戏唱得真是极好!
先让人在妃嫔请安后的时辰传她去慈宁宫,自己再到正和殿来找皇帝,如此她刚从慈宁宫赶回来,恰恰好!时间、地点、证据,样样具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拿了一个香囊,便能让她和皇帝关系分裂,原来皇帝……始终都是凉薄的……
不管是对其他人,还是自己,他都是凉薄的。
稍稍一点不如他的意,自己就玩完了……
他不信自己,是啊,他凭什么要信自己?
江山和自己,他当然是要江山啦……
傻啊,自己傻……
傻得以为北皇一辈子都会对自己好,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结果张太后只是出了这样一手,感情便垮啦……
禁不起考验的爱……
只因他是皇帝!是北皇!而不是她心目中的陛下——拓跋珩……
她不知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觉得心酸,难过,委屈。
这么久的宠溺,她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