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章斜睨了一眼审官,才道:“回公公的话,舒氏……已断气了。”
审官吓得一身冷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浑身直哆嗦。连话都忘了说。
赵启魏脸色微微一变,也不动气,不愠不恼地看着审官,然后是姜高丽的声音,“公公,在草榻下发现了一枝夹竹桃、”
“夹竹桃?”赵启魏接过它,见夹竹桃花瓣皆已因被挤压而变黑,叶茎也被剥开了去。
他不明所以,姜高丽却说:“公公不知,这夹竹桃虽能做为药引子镇痛止咳,但叶茎间的液汁有种苷毒,误服便足以致命。”
赵启魏深凝着夹竹桃,点着头。手掌用力一捏,尽数花瓣摧残落下来,一些绿得发黑的叶汁也滞留在他的掌心里。
审官却看得心惊胆颤,似乎在手里被捏的,是他自己。
他丢掉手中被捏碎的夹竹桃,仰声朝审官身旁的狱卒果断一喝:“过来!”
狱卒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公……公公有何吩咐……”
“这两日可有人来看望过舒才女?”
那狱卒如实回答:“才女只进来一日多,并未有人来探望才女,而且……大人说舒才女是重犯,不允许旁人随意看望。”
姜高丽递来一锦缎棉帕,赵启魏接过来,在沾满叶汁的手掌心擦拭了一番,才说:“那便是无人来过了?”
“这……”狱卒斜瞥了一眼审官,慎然答:“今日寅时三刻,大人曾到牢房来看过舒才女。”
“喔?”赵启魏笑起来,“公公我倒是不知,大人如此勤时,寅时便来审案了?”
“不,这绝不是如此。本官怎会让她服毒死去了,她还未招罪呢本官杀她作甚……”话刚说话,审官便捂住自己的嘴,悔之!竟然说漏嘴了!
“呵呵,原来如此。”赵启魏漠叹了声,只朝姜高丽二人使了个眼色,审官便被带了出去,关押入了另一个牢房。
耳边都是审官喊冤的声音,他意感烦闷,只看了地上的舒才女一眼,便微作惋惜的走出了牢房,正要命人将她带出宫去好生安葬,眼前迎来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他正要训斥看守天牢的狱卒随意让一个旁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