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皇帝与女眷等人驾临玉佛寺,众人顶礼膜拜。
几声“万岁”后,皇帝坐在场地最上面,架着凉棚,观摩起来——主持人穿着一件八卦的灰色袍服,手中拿着剑在祭坛边挥舞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然后,是十几名穿着艳红舞衣的少女,在祭坛下跳起一致的舞蹈起来,软纱挥向天空,染得天边一片晕红。
场地外人山人海,他们都是高歌欢呼着,激动无比!
最是期待的便是五名才女的上场了,后台处,四名才女已经都到齐了,只差了舒才女还未曾到,司当最是紧张,毕竟在现场少了一名,这罪可比昨日绿之失踪了更是令人心慌啊。
春香惬意地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抬手碰了碰发髻,转过身时,见阿娇正在门口焦急的望着,她走过去,皱着眉头,“绿之还没来?”
阿娇点点头,眼底尽是紧张:“她说了很快就来的。怎么会还没来呢?”
司当也在里面来回走着,手紧紧地握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立即拍手将几名才女召唤在一起:“听姑姑说,舒才女已经让人去找了。马上就轮到你们出场了,记住了,每三个轮流出去一次,这样应该能够混过去。到了祭祀大典最后的时候,若舒才女还未来,便找人替换了!”
众人一怔,没想到司当竟会如此说,浑水摸鱼,谈何容易,就算可以,久了难道群众便看不出这里只有四个人在轮流跳着?
但见司当眼神严厉,只好都频频点头,梳理好装饰,站在门口,等着召唤。
很快,三名才女缓缓莲步出来,踏着红毯,走到场地中间,被众舞伴包围,雪白与艳红的对比,竟是那样震撼人心。
轻盈妩媚的身姿转动着,流苏摇摇曳曳,她们仿佛一条条水蛇般扭转着纤细的腰身,手柔柔的抬着,亦摆动着。
媚色的眸子似乎在勾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欲引他们更加投入在这场舞蹈中。
又一次将她们包裹住,然后如孔雀般敞衣时,只见落花满天,才女们每个人都半蹲着身,手里挎着花篮,朝天空洒着花瓣,最后全盘倒向天空,每每跃身,犹如花仙子般轻盈地落下来……
绿之这边,正觉得身体快虚脱了,又喝了几口茶,才坐上了坐撵,魏公公令人起行,离开了大司当。
一路上,绿之还哼着歌曲,轻快如小家伙,渐渐地才意感不对,这不是出宫的路!
她警惕地望着魏公公,“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只听他奸笑了声,声音尖尖地:“自是要送才女去适合您的地方了。”
“去哪里!”
魏公公轻咳了几声,朝在前面抬着她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放下坐撵来,拎起了绿之。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些坏家伙……要带我去哪里……”
“嘭”的一声,绿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夜幕下来时,祭祀还在进行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场地,青烟袅袅,仙乐声声。
鲜卑贵族人已经开席畅饮了,但见才女们歌舞助兴,却不见落幕。
而且每每都是三名出场,皇帝似乎只是淡淡地看着,后来,低耳跟赵公公说了几句话后,便又喝起了酒。
后台,正是阿娇和春香在撑场着。见司当脸色黑沉逐渐黑沉下来,阿娇递去热茶,“姑姑……您先喝口茶吧?”
司当瞥了一眼茶杯,怒火上升,又重重地坐下去。
微闭了一下眼睛,突然手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喝:“云迟!”
云迟是司当的侄女,近两年刚进的宫,但年龄却跟绿之这批宫女相差不多,司当也只是将她留在身边,连这次的祭祀大典,也不允许她参加,而司当却在这时,将她唤了上来。
本在为春香补妆的云迟一怔,缓缓转过头来,唯唯诺诺地:“姑姑……”
就连阿娇和春香也不明白所以,纷纷将目光投给了司当。
只见司当眼底闪过一丝凌厉:“来人。照才女的服饰,给云迟上装!”
众人一怔。就连云迟手里的画笔也掉了下去。
两名婢女在司当的催促下,便架起了云迟,将她推在梳妆台前,上装起来。
阿娇跑过去:“姑姑,要不要再等等绿之呢。或许……或许她很快就来了!”
“等等等!阿娇你可知姑姑等了多久?再等下去,就要掉脑袋了!!!”
“有……有这么严重吗?”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等云迟上好装,便都一起出去,完成祭祀大典的最后一道模式。”
云迟装扮好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香艳迷离,脸颊绯红。她竟微微的兴奋起来,从来没被人这么打扮过,即使只是一个替身,她也异常惬意。
五名才女都上了红毯,轻盈的舞步很快便赢得了贵族们的欣赏,她们柔软的挥洒着手中挽着的长纱。
细腿往身后一弯,长长的流苏摇颤在空中,迷乱了众人的眼睛。
伴舞们逐一围上来,团团裹住了她们。乐曲到了最高潮,伴舞们突然朝天边撑开了纱袖,孔明灯随即升上高空,明亮起来。五名才女与地面呈着平行线,被舞伴们高高托起,雪白的衣纱在清风中拂动着。才女踏在她们身上,呈花朵盛开形状,头高高仰着,齐声道:
祝我北国永远繁荣昌盛,盛世永年!
民众们都跪下去,跟着朗道:祝我北国永远繁荣昌盛,盛世永年!
祈福落幕了,才女们也开始在备好的酒桌上品尝起来。
但阿娇和春香急于回去寻找绿之,便未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