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扎克正和一甘大臣商量着边境的相关事宜,当然这不过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戏码,这一干大臣有不少是曾经扎勒的旧部,只是扎勒离开之后兔死狗烹走掉了不少,又被森德处理了些许,如今剩下来的便是真心等着扎勒强势回归的。此刻一见连尽跌跌撞撞的拉了人进来,纷纷抬起头来,面上虽然镇静,却已生出了几丝不愉。
“连尽,不懂得要通报一声么?”乌尔扎克将手中的信函放在了桌上,一页纸,轻轻地悄无声息。
连尽在乌尔扎克温和的言语中跪下了身子,“可汗,实在是情非得已,只是这位是嫣然姑娘身边人,据他所言,似乎是说嫣然姑娘出事儿了!”他也是焦急的,毕竟那一句话的少女改变了他未来的整个人生。
“怎么回事儿?”如此一说,便是乌尔扎克都有些错愕,挥手遣退了殿中的大臣,乌尔扎克追问道,这不是昨儿还好好的么,而且住到了文筝公主的寝殿里,怎么着都不会任由他人将其带走,那么若是想发难,必须得让李嫣然自主的走出那扇门。“你且细细道来,连尽,去通知文筝公主。”乌尔扎克迅速作出决断,首先他必须弄明白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莽撞的便作出决断。然后,他需要连尽去招来文筝公主,有时候公主的任性根本就是恰到好处的将这一出戏完美的进行演绎,甚至再来个胡搅蛮缠,碍于身份与舆论,便是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估计也得三思而后行。
连尽领了命令便离开,速度很快,关于李嫣然他会全力相帮,只为了还她那一句话的恩情,有时候事情便是这么的充满奇异,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便可以正好触动某一个人的心。
“现在这里没有人,你便将这一件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出来。”乌尔扎克询问道。
“刚刚,嫣然姑娘本打算来见可汗,将这两日里最后的部署说上一说,千万不可百密一疏,正行到墨渊阁的时候,突来一个人,言称是森德的属下......”魏泽将前因后果都给说了一番。
“如此说来,嫣然便是一个导火索,如今,这森德可是觉得她碍事了?或者说是处之而后快?”乌尔扎克喃喃自语,越说越是心惊,若真是如此,那么嫣然可是危险了,怪不得她不让魏泽跟过去,或许是因为知道此举定是凶多吉少,需得留下一个通信的人,可是似乎也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离开,晚些时候自然会有人报到自己这边,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左右想不通透,既不知道李嫣然的心思,也不知道这森德的心思?
这边厢,李嫣然随着那一个络腮胡子之人一路出了王殿,踏入了大街的的范畴,许是明日便是月半,今日来赶集买卖的人尤其的多,各家商贩声嘶力竭只为吸引更多的人,自是热闹非分,说来自己从来到蒙古便没有出来仔细的逛过,除了那一日的草场奔驰,便一直待在那方寸之地的宫殿之内,每一次,她总是看着那明黄色的宫墙发上一会儿的呆。
便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困了自己数年之久,最终竟然是一杯毒汤,自此结束了她荒诞的一生,最美的年华岁月奉献给了那一人,换来的却不过是一抹冷笑,一声厌恶的冷哼,李家的覆灭,亲友的消逝,这所有的一切悉数起源于这一道堆砌的平平整整的宫墙。
“嫣然姑娘我们到了。”络腮胡子还算是恭敬,虽然说话不带有任何的感**彩,可是那一份恭敬却一分未失。
这森德的府邸离着皇宫倒不是很远,许是因为这乌尔扎克的器重,或者说这森德本身对皇宫的窥探,他需要知道这里面的一举一动,以便于做出最准确的打算,从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发出致命的一击,一举夺得那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当真不知你家森德大人所谓何事?”李嫣然拾级而上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又问了一遍,同样的,络腮胡子只是摇了摇头,不论是脸色亦或是举动均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在门口逗留,若是让大人久等便是我的过错了!”络腮胡子的话很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他可能因为李嫣然的磨蹭而获得的惩罚,却又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李嫣然看着这样的络腮胡子,再看了一眼那门框上横立的红木牌匾,眼微微的深了。
敛了眸色,掸了掸被风吹起的衣摆,李嫣然绰约的一笑,“自是不会让你家大人久等的,你带路吧。”她总不可能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离开了这一座府邸不是。就在李嫣然的脚步跟着络腮胡子逐渐的跨过门槛之时,森德竟然喜笑颜开的迎了出来。“嫣然姑娘,冒然请你过来,万忘莫怪,只是却有要事相商!”
“大人客气,只是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能够让森德大人青睐相商事情,倒真的是我的荣幸。”李嫣然心中一动,微微福了福身子,垂下的眸子遮住了那眼中的警惕,这森德如此客气,究竟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