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赵璟问道:“那你又是如何会在五公主那里做事的呢?想来,五公主疑心如此重的人,必定不会将你这样身份复杂的人物留在身边啊。”
“对于赵宣帝的打算,你的父亲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耳闻,不过为时已晚,我们已经回天乏术,你的父亲怕自己日后遭遇什么不测,便提前做了所有的安排,先是将自己的孩子送走,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奸人所害,然后又找了由头狠刺了云峰一剑,好让人觉得他二人已经闹翻,以保住云峰来之不易的正五品之位,最后,他又将我的身份洗成一个来京做赔生意的人,然后用他最后的关系将我安排在了狩猎场,没想到,就这样被赵悦选中,从而留在她身边做事。庄亲王安排好了所有人,却忘了自己啊。”扎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敬佩之情,而且语气中透出的骄傲之感,全然让人感觉是这些事情不是庄亲王做的,倒像是他自己所为。
廖辰有些不明白,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不是吗?如此一来,无意就是安了一个定时炸弹,便问道:“庄亲王既是这样安排,那定是要保你平安才是,怎么会让你再进宫中?难道他不怕您的冲动,会将他这些安排都付之一炬吗?”
还不等扎勒开口说话,赵璟就已经替他回答了,“不,在当时,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扎勒在宫中,我们在宫外,是永世不能相见的,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住我们所有人。”
“是啊,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我去了赵悦那里,更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这样再相见,当真是枉费他的一片苦心了。”说到这里时,扎勒的心中还是有些惋惜的,并非他不希望现在的一切发生,只是,不想让庄亲王的期望和安排就这样落空。
但是,如今局面已成,是万万不可能再改变,现在扎勒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对庄亲王的恩情还在赵璟的身上,这也不枉他跟庄亲王认识一场,扎勒起身,用汉人的跪礼跪在赵璟的面前,“赵璟,你就代你的父亲受我三拜吧。”说完,便开始磕头。
赵璟连忙将他扶起,说道:“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命啊,我怎么能受您的跪拜呢?再说,我还要叫您一声叔叔呢。”
扎勒连忙摆了摆手,蒙古汉子的那副粗犷劲儿,一下子就展露无遗,“艾,我就是说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们就叫我扎勒,也好让我重温一下,当年跟你们的父亲在一起的时情形,赵璟,赵悦那边我会去说,从今日起我便就跟着你,你是继承你父亲的志向要当皇帝也好,还是你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好,我定会跟随着你,就像当初跟随你的父亲一样,还希望你不要嫌弃为好啊。”
赵璟想了想,说道:“我确实是想按照父亲当年的志向走,至于五公主那边,还是照旧就好,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么安排还是有利的。”过后,又问了一句,“其实我心中也有些疑问,既然您知道我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相识,可是,您为何还是宁愿违背父亲的意思呢?”
扎勒淡淡的说道:“我从未想过要违背你父亲的意思,更不会背叛你父亲,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上天的安排,既然你我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相遇,那就说明我们该有此一遭,就像当初跟你父亲结识一样,何况,你现在也很需要我,不是吗?”
赵璟点了点头,“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要知道,这些年您一直跟着五公主,一定了解她的秉性和弱点,不知道能否告知呢?”
扎勒想着赵璟让自己继续留在赵悦身边的那句话,也是,他们两方人现在还是死对头,若是有自己这个眼线,自然是好很多,但是,扎勒心中却另有所想,“赵璟啊,老实说,我跟着赵悦的那年,赵悦才只有四岁,也就是说,我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她的一切我自然是了如指掌,她从小便古怪机灵,比在宫中待了几十年的老嬷嬷还要攻于心计,而且她从不按常理出牌,至于弱点,更是说不出来,若非要说出来一个的话,那便就是云峰的大儿子,廖远之,这个人着实是赵悦的软肋啊。”
赵璟一时之间竟没有话来回答,居然有人会坏的如此彻底,连个像样的弱点也没有,但是,眼下,不除掉她的话,李嫣然这个人又该如何留住呢?
扎勒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便开口继续道:“常人一般都是跟自己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信任,但是赵悦不同,越是跟了她多年的人,她才越是防备,尤其是身边的丫头,总是数月就要换一个,而且都是由她亲自挑选,所以,想要害她,实在不容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样的年头了,不过,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意见,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她拉到我们这边,这样一来,既不会让你太为难,又能在你关键的时候给你做内应,这不是一桩美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