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虽然有些牵强之味,但是也是很具说服力的,哪个主子能容得下人的权利比她还大呢?何况还是个卖主求荣的货色,任谁也不会再这么放任了吧?
听听这些说辞,倒也很有道理,李嫣语不再对这件事多言语,便说了下一件事:“还有那一日平阳侯府上的事,虽然阿姊已经早背诗书有所准备,但若是没些素养的话,任在场的谁都知道,阿姊的那首玉蝉荷花诗颇有水平,怎么都不像没有准备,况且,自古这类诗就鲜有,阿姊的风采着实让妹妹吃了一惊。”说的这话,没有一点嫉妒的意味,只是单纯的想要搞清楚她想要了解的事情。
“此事更无需惊讶,前一阵病好,我就管子墨表哥要了一些孤本,闲来无事时便会翻翻看看,难免会有些心得,阿姊也不小了,怎么能再做个无才之女?就算不为现在宴席考虑,也要为今后嫁夫做些准备不是?只是阿姊唐突了,没有先与妹妹切磋,倒让妹妹疑惑了。”又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理由,想要将这一些浅浅盖过。
李嫣语一只小手点着下巴,另一只手托着胳膊,一边想着,一边咋咋自语道:“这倒也说得过去,阿姊最近看书确实比旁人勤奋,且不说别家小姐如何,我就是因看书学会的作诗。”
见李嫣语不再像刚才那般犀利,李嫣然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敢轻易松懈,只是好笑的问道:“还有呢?还有何疑问?一并说了吧。”
李嫣语也对自己刚才的冒失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说道:“妹妹是见阿姊越发聪明伶俐了,回话句句铿锵,说话也颇具风韵,不再似从前了,还是有些好奇。”
只见李嫣然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就李府而言,大家都是口吐金莲之人,唯我一人生疏,招人笑话,日子久了,自然能随着你们学一些门道,况且,大家知道我才疏,都想让我难堪,我又怎么肯依?只得狠狠地逼自己罢了。”
“也罢,是妹妹多想了,姐姐还要多见谅才是。”李嫣语低下头吃了一大口百合莲子粥,这是阿秀特地吩咐厨房做的,百合补气,莲子安神,正适合出了远门的人吃。
看着李嫣语的模样,李嫣然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只得疼惜的说道:“你啊,阿姊只当你是个孩子,怎会与你置气?”
嫣语,莫要怪阿姊骗你,只因阿姊是重生之身,若非亲身经历,自己都断然不能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事,阿姊又如何让你相信呢?只怕你是以为阿姊是病着说了胡话,不过相信阿姊,阿姊绝不再像以前那般糊涂,不管是以前的李嫣然还是现在的李嫣然,对你的疼惜不会改变。
两个人说着一边笑着,一边吃着两个丫头精心准备的饭菜。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有些急促,“小姐,是我,阿秀。”原来是阿秀,不过,这个时候来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爹娘有事找自己?
李嫣然的心中有些忐忑,“进来吧。”
看见阿秀一脸的凝重,李嫣语也隐隐感到了一丝不祥,忙放下碗筷,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阿秀说道:“方才奴婢替两位小姐备好饭菜之后,正打算去侧堂探听一下五公主的来意,结果,还没到侧堂,就瞧见五公主向这边走来了,怕是来者不善啊。”
不知是福是祸,但是李嫣然倒也有些心安了,“迟早都要来的,此时来也好,总比以后天天担惊受怕,日日惶恐不安要来的干脆,快些把这些碗筷收拾干净,就当不知道此事,吩咐下去,见到五公主就当聋子和哑巴,礼要恭话要敬,其他的,多一句都不要再说。”
阿秀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小姐。”
阿秀刚要退门而去,李嫣然又说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跟流荧进来一起伺候,去吧。”
阿秀出门后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把碗筷麻利的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甜点和和一套茶具,看得出来,甜品的量要比平时少很多,看来阿秀这丫头很是机灵,很懂得样子要做全套这个道理,这样一来,就自然多了,分明像李家姐妹二人一面品茗尝菓,一面谈天说地。
不多会,阿秀和流荧也进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不知这东风劲道如何。
李嫣语细细的品尝着糕点,同时,也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怏怏不乐的说道:“如此美味,只怕一会儿就要被殄了,可惜喔可惜。”
难得李嫣语会这样说话,一旁的李嫣然倒是全然被她这话给逗乐了,说道:“你啊你,几时也学会了说话这般阴阳怪气的?倒也好笑。”
李嫣语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阿姊,这你可不懂了吧?妹妹我这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觉得我方才说的话刚刚好应情应景,怎么能是阴阳怪气?”
听到这话,李嫣然有些不大高兴,微微拧着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嫣语,你听阿姊说,过会儿,且万万不可这样,在五公主面前,你得是白脸,切记,不可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