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泽宇说他不后悔的时候,一旁的龚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黄队长,哦不对,你现在是阶下囚了,可配不上这称谓。”
“应该叫你黄泽宇才是,你私闯民宅,企图杀人行凶。你居然还说你不后悔,看来你这人是彻底没救了。那审判者,可是把你荼毒得不轻啊。”
龚俊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说道,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黄泽宇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最终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黄泽宇。但这一步棋走成功了,给了他无比膨胀的自信心,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你信因果报应吗?”
黄泽宇被刺激,并没太大反应。相反他很平静,平静地转过头来望着龚俊问道。
“因果报应?”龚俊闻言,摇头失笑:“只有弱者才信因果报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强者只相信现实。现实是你成为阶下囚了,现实是,我爸是张新成,我外公是左刚。”
“所以你得面对现实,不要以为,某些人是审判者,就能救你。”
“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你要是在这里寂寞,相信过不了多久,审判者就会进来陪你。”
龚俊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易风身上,冷冷一笑。
易风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回应龚俊。
他看着黄泽宇:
“你为什么要杀人?”
黄泽宇转过头来,说:
“那个被栽赃嫁祸,又被灭口的年轻人,死的当天向我举报过韩兆鹏,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举报韩兆鹏吗。”
易风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黄泽宇苦涩地笑道:
“被韩兆鹏杀的那三个女孩儿当中,有一个是那年轻人的女朋友。不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可是在前不久,他的未婚妻被人侵犯,后被残忍杀死,还剁去了双脚。”
“而他未婚妻之所以会死,仅仅是因为在那年轻人的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的时候,碰巧让韩兆鹏看到了。就这一眼,第二天她就死了。”
“韩兆鹏是个变态杀人狂,他有特殊癖好,这是他为什么在杀了人之后会剁脚的原因。他把那些受害者的双脚收藏起来,直到他被人举报,他才把那些证据栽赃嫁祸给了别人。”
“那年轻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躺在冰冷的冷冻柜里,连遗体都残缺不全。现在他也死了,他本来不用死的。”
“这是我要杀人的理由,我不后悔,我后悔明白得太晚。审判者说得没错,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因为人已经死了,正义来了又能如何!”
黄泽宇说完,憎恶地望着龚俊。如果不是龚俊,那年轻人不会死。
“你这人也真够可以的,自己作恶犯事,还怪我头上。我说了那韩兆鹏不是什么杀人狂,人家现在不仅要告你入室杀人,还要告你诽谤,知道吗,你等着坐牢吧。”
龚俊丝毫不在意黄泽宇的指证,冷哼了一声。
易风听完,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至此,易风便没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望着黄泽宇:
“事情我替你做完。”
“等我接你出来。”
说完这两句话,易风才离开了这里。
“他还想接你出去,真是痴人说梦啊。”龚俊冷笑了一声,也走出了会见室,让人进来把黄泽宇押下去。
黄泽宇一言未发,脑海里一直回旋着易风那两句话。
第一句话,易风会去帮他完成未完成的事,韩兆鹏必死!第二句话,接他出来,黄泽宇知道是张新成和龚俊要害他,所以他基本就没想过自己能出去。
这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左刚,谁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但黄泽宇却相信易风的第二句话,也可以说,他相信的不是易风,是审判者。审判者说能接他出去,就一定能。
易风走出看守所,龚俊也跟了出来。
“易风,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龚俊隔着老远就吼道。
易风转过身来,望着他:
“龚队长,什么动手?动什么手,我听不明白。”
龚俊冷笑道:“刚才你在里面跟黄泽宇说的,咱就别装了,大家心照不宣。你要替他杀了韩兆鹏,不是吗,审判者!”
易风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龚队长,你别吓唬我,我一普通学生,没钱没势。你要说我是审判者,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钱给我打官司。”
“还有什么韩兆鹏,我根本不认识,我杀他干什么。我一良民,我得回学校上学了。”
龚俊面色一冷,插在兜里的右手紧了紧。他手里攥着录音器,不过这段录音,录的都是废话了,没有录下来他想要的。
“龚队长,录音器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