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席远此言一出,无疑给当下一片混乱的市场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弹,同时,也无疑给现下焦头烂额的温氏,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这样明确的回答一放出来,便几乎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是温采的靠山,而席耀集团则是温氏的靠山。
在这一利好消息的刺激下,第二天,温氏的股价就大幅度上涨,达到了温庭玉出事之后没有出现过的最高峰。
看到报纸上,业内人士纷纷表示对温氏的发展重拾信心,并且十分看好,温采忍不住对病床上的温庭玉念出了这则报道,随后又道:“爸爸,你放心吧,听说温氏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运作了,琳琳今天也顺利去参加考试了……爸爸,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啊?”
她撑着头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温庭玉,鼻尖忍不住又一次发酸。
临近十一点,温采从医院出发,打了车到温琳考试的学校去接她。
到了十一点半,考生陆陆续续走出考场,温采站在车旁,倒是温琳先看见她,冲她挥挥手,跑了过来:“姐,你来接我啊。”
温采刚要开口,忽然看见校门口,有几个正在采访考生的记者往自己看了过来,连忙将温琳推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吩咐司机快开车,等到那几个记者跑过来,车子早已经离开了。
“记者真是无孔不入,讨厌。”温琳咬了咬唇,有些愤愤不平。
“别被他们影响心情,早上考得怎么样?”温采轻声问道。
“挺好的。”温琳笑了笑,忽然又道,“姐,你怎么不让姐夫来接我啊?你又要照顾爸爸,又要照顾我,多累啊。”
温采顿了顿,才道:“他那么忙,哪敢让他来接你?再说,他接了你,还不是带你去外面吃饭?”
“那我们就去外面吃啊。”温琳忽然拉了她的手,“把姐夫也叫来。下午考数学我心里没底,姐夫昨天给我讲题,那么难的题他三两下就解出来了,临时抱佛脚让他继续给我传授一下方法也是好的嘛!”
温采被她求得没办法,唯有给宋席远打了个电话。
刚好他午饭时有两个钟头的时间,两人便约了在他公司附近的一个会所吃饭。
这里本来是会员制的地方,温采还想着等宋席远来她们才能进去,没想到那经理却是个人精,竟然一眼认出她,连忙走上来招呼:“温小姐,您好,过来用餐吗?”
温采点点头,那经理忙又道:“那您先跟我进来,宋先生是随后就到吗?”
“是的。”
经理就把她们引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正对着庭中开得正好的一树石榴花,风景独好,也安静。
温琳问了温采的口味,又问了她宋席远的口味,点好餐之后,便跟温采说起了今年的作文题目。
姐妹俩正说到兴头上,外面忽然传来经理的声音:“宋先生这边请。”
“姐夫!”宋席远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温琳兴奋地冲他喊了一声,宋席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后面却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嗤笑声:“宋大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姐夫了?”
温采转头,却见傅斯若跟在宋席远身后,款款走了进来。
宋席远在温采旁边坐下,傅斯若就紧挨着他坐下,随后才朝温采微微一笑:“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13acv。
“傅小姐,你好。”温采也跟她打过招呼,宋席远这才道:“这丫头刚好在我公司面试,正好就带她一起过来了,不介意吧?”
温采笑着摇了摇头,温琳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宋席远转头对着经理吩咐道:“加一个柠汁辣味烤鳜鱼和辣子鸡丁。”
“姐夫,我姐姐不能吃辣。”温琳顿时开了口。
“我爱吃呀。”傅斯若淡淡笑了起来,“这两道菜都是我最爱吃的,谢谢宋大哥。”
说完,她又看了温采一眼:“温小姐这么大度,不会吃醋的哦?”
温采淡淡一笑:“当然不会。”
宋席远这才又开口道:“吃过这餐,你就安安分分地上班吧。”
傅斯若立刻瞪大了眼睛:“这餐就算是入职宴啦?你想得美!你至少要找一天,单独请我吃一顿才行。”
宋席远淡淡摇头一笑,那边温琳忽然又开了口:“姐夫,你昨天给我讲的解题方法我又忘得差不多啦,下午就要考数学,我紧张得不行,你再给我讲讲嘛。”
“好。”宋席远淡淡答应了一声,“先吃饭吧,吃过饭再给你讲。”
温琳这才又笑起来,扫了傅斯若一眼,转头继续跟温采说话。
菜很快上齐了,温采没什么胃口,一顿下来只顾着给温琳布菜,让她多吃一点。
傅斯若吃饭时,总是时不时看她和温琳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温采隐约觉得她目光之中不含善意。偶尔与她对视,傅斯若却又总是缓缓勾起笑意。
尽管第一次见面时已经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然而温采却觉得,这一次,她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更强烈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她和宋席远又上了几次封面?
她这样想着,一面就转头去看宋席远,宋席远伸出手来,拨了拨她耳旁的发:“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不是,是我自己不饿。”温采喝了一口水,不经意间又对上傅斯若的笑容,这一回,她脸上是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温采一怔,宋席远的大手却适时贴上她的背心,安抚似的揉了揉,她顿时就似缓了过来,冲他柔柔一笑。
吃过饭,宋席远就坐在包厢的沙发上重新给温琳讲解解题方法,温琳侧着头仔细听着,嘴角都是满足的笑意。而温采和傅斯若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一个煮着花茶,一个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温采斟了四杯茶出来时,傅斯若淡淡抬起眼来,好像忽然想起一般,开口道:“温小姐,听说你爸爸出了事故,现在他怎么样了?”
“情况已经稳定了,多谢傅小姐关心。”温采道。
傅斯若嗤笑一声:“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温先生虽然这样了,可是如今,所有人都把宋大哥当成温氏的救命稻草,温氏才没有垮,也算是一种后福了吧?”
这话不可谓不伤人,爸爸没死,成了植物人,她却说有后福!
温采脸色一变,还没开口,另一边的宋席远已经抬起头来看了傅斯若一眼:“若若,道歉。”
傅斯若脸上表情一僵,分明是不服,然而宋席远脸色着实有些凌厉,她嘟了嘟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对不起啊温小姐,我一时不小心,说错了,您别介意。”
温采有些冷淡地一笑,再没有精神应付什么,看了看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琳琳,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温琳也看了看时间,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姐,还有一个小时呢。”
“早到好过迟到,万一路上堵车呢?”温采拿起自己的包和她的文具袋,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