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这种东西,我略有耳闻。
那可以是上仙为了控制不听话的宠物而下的咒语,也可以是暗算仇敌偷偷布下的大招。
总的来说,禁制是一种很残忍的手法。
我区区一个小狐狸,一没仇敌二没当人宠物,怎么就会被下了禁制呢?
我吓了一跳。
大魔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良久终于不再冷冰冰了,如同春雪融化,对我招了招手,我化成狐狸走过去,在他腿上盘起来。
“无妨,不管是谁,都打不到你的主意。”大魔头揉揉我的头毛,周身变得柔和起来。
大魔头他们渐渐地没有那么忙了,他的属下们的来去我开始能觉察到。并不是那么高深莫测,我想要融入他们。
我找大魔头表达我的意思。
大魔头正在看书,他眉毛扬了扬,不确定的口吻问我:“你是认真的?”
我化成少女一般的人形,挺起胸脯用力点点头。
大魔头眼角抽了抽,别过头去:“那你得去打败他们。”
大魔头送了我一把剑,名气很大,叫做玄天神剑,据说这是他当年单枪匹马称霸魔界的武器。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用武器了,是因为大魔头就是一柄没有鞘的剑,在魔界已经无人能敌。
我欣喜若狂,能得到他曾经使用过的武器,说明他非常认可我。
他手下除了蘩椽姑娘,还有十二个心腹,这回我先找大魔头确定了,这几人都是能打的,如同狐族里的长老一样的存在。
我想要在魔族立威,让他们都认可我,我要打败他们。
那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大魔头出现在任何场合。
历时半年,我身上添了几百处伤口后,终于收到了魔民们认同的眼神。
是的,我有玛丽苏体质,越是艰难的环境越容易激起我全部的潜力。
大魔头手下的那些打手都被我揍了,他们无一不败给了我,身上的伤口比我只多不少。
我成了大家公认的高手,魔族的心思还是不难猜的,只要打赢了他们,他们会心悦诚服的接纳你。
背后有些魔民偷偷称我妖煞星,有点儿贬低的意思,不过对我来说没关系,有煞气说明我厉害嘛。
我去大魔头那里求夸赞,经过蘩椽姑娘的药圃时拐了一个弯儿,我想偷两朵好看的花儿回去插在花瓶里。
大约我那次心血来潮是最坏的开端,所有的糟糕的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葵花也是个傻的,魔尊那么明显的厌恶她了,还那么巴巴的粘着,要不是你们留手,我看她在演武场都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这是我曾谢过许多次的蘩椽姑娘,虽然她待我不冷不热的,但给我准备的灵草灵药很尽心。
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口恶心善的姑娘。
只是现在我偷听到的话,是怎么回事?
大魔头从来都没有表现过不耐烦我,从何说起的厌恶?还明显!至于打败那些魔族,是我的真本事,才不是他们放水好吗!
“小蘩椽你是嫉妒心太重啦,魔尊这么多年难得有个亲近的人,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老六说的对,这个葵花可比当年那什么白月光靠谱多了,魔尊他有分寸的。”
“……当年魔尊不就是被那女人坑了么!不然我们魔族早就称霸天下,什么妖修人修都得对我们俯首称臣。天底下的奇花异草都会是我的,各种珍奇宝贝应有尽有!我们何必守在这种贫瘠之地苦苦修炼。”
他们在争论,蘩椽姑娘说得特别激动,似乎因为大魔头当年的判断失误,导致他们魔族损失惨重。
我当时觉得,他们是故意演戏给我看的,大魔头的坏话,谁敢乱说?
所以我重重地摔了她一个花盆,走进去,对蘩椽姑娘笑了笑,从大魔头那里学来的似笑非笑。
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大红大紫的花儿,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花瓶。
蘩椽姑娘面带尴尬,其他人都是一脸不自在。
我才不会信他们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我扬起头,以狐族高傲的小公主姿态离开他们的视线。
大魔头那么温柔一个人,我才不会相信他讨厌我。
就算我偶尔调戏他时,他虽然气恼却从来不发火。
即使他从来没有说过,没有表露过,我仍然相信,他是爱我的,至少,是喜欢我的。
如今我打败了他所有的手下,不管是否有人放水,赢了那都是我的荣耀。
我兴冲冲地去了石室,那里可以放空我所有负面情绪,也是在魔界最让我觉得温暖的地方。
门是关闭的,一般来说,如果大魔头在里面而我未归,他都会留下一条门缝,如同等我回家。
可现在紧紧的关闭着。
我有些泄气,他不在,我那么急匆匆的,又有什么意思。
慢慢地走向门口,挨着门准备蹲一会,却听到里头有轻微的说话声。
似乎是个女子。
如果里头有人,大魔头应该也在屋内。
他重要的手下除了蘩椽姑娘,其他都是男子,那么里头那个女子是谁?
是谁那么重要可以进入到石室里?
那是他的卧房,除了我,其他很重要的部下都不能进入的地儿。
我觉得浑身发冷,蘩椽姑娘那些话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
大魔头他有个心上人,为了心上人他曾经把自己坑了。
能进入内室的,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吧。
里头那个女子如果就是那个人,那我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