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房门口,梦茴就听到里面传来迟姨娘的声音,“老爷可是老糊涂了不成?她刘梦茴从小众星捧月的长大,老爷在外从来只带她出去见识,受了刘家这么多恩惠,如今为刘家做贡献去给颜家当妾也是应该的,凭什么叫你也跟着当妾受罪,难道我们娘俩这辈子也越不过徐清慧她们娘俩个?”
梦茴听了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徐清慧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她一个姨娘就敢在背地里直呼母亲的名字,胆子当真不小,而且从这语气和熟练程度来看,显然并不是第一次。
“娘亲可要为我做主,女儿不愿意去给人做妾,在家的时候要看夫人的眼色,要去讨好大小姐,难道女儿日后嫁了人还要去继续看人眼色过活嘛?”梦虹抽噎着,话语里是谁都可以听出来的不甘。
“少在这哭的人烦。”迟姨娘不耐梦虹的哭声,带着几分脾气训道:“要怪只怪你没福气,投生到了我身上,怎么不长长眼睛到徐清慧的肚里去?看看她刘梦茴,就算是去做妾也是去了如今炙手可热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颜家,那颜府的下人我是见过的,要比寻常人家小姐都贵气一些。天晓得以徐清慧的小肚鸡肠,会给你许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梦茴听着,很快了然于心,日日被这样的言语所激,梦虹怎能不对自己生妒恨,再看迟姨娘这般说,便可知她对母亲也一定是积怨在心。
不愿再听迟姨娘越礼的话,梦茴径自推门进去。
屋里的娘俩显然正心情烦乱,并未察觉到梦茴推门的声音,直到梦茴绕过了屏风走到迟姨娘身边,里面的人才惊慌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怎么进来了。”迟姨娘显然是没有想过梦茴会来,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有些失措的问道。
也是,梦茴及笄十五年来,未曾踏入这春杏小院一步,因此迟姨娘说话是没有顾虑惯了,却不想梦茴会直接推门而进。
梦茴并不理她,上前拉了梦虹的手,气鼓鼓道:“虹妹妹,咱们走!”
迟姨娘看梦茴压根不瞧她,就要拉梦虹走,心里气极,加之心里平静下来,也不把梦茴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声调不禁提到了几度,“站着!这好歹是我的春杏院,由的大小姐胡乱不成?大小姐跟着傅先生学的礼节就是这般的么?”
梦茴听了,不怒反笑,站住脚步转身道,“迟姨娘是要和本小姐讲礼节不成,也好,我这就去母亲那里让石杏过来,再请迟姨娘去葵士居好生讲讲礼节,在背后直呼主母姓名,可是迟姨娘在娘家学的礼节?”
这话是极为厉害了,暗讽迟姨娘家教不好不说,还要明着威胁将这事捅出去,迟姨娘这还刚从葵士居听训回来不久,若是再去听训,一日两次,可是前所未有,给人知道岂有脸面?
一时之间,迟姨娘也不知说什么好,硬话是不敢再说的,可是脸上怒容还在,倏尔变软成和蔼可亲的模样,迟姨娘也是万万不会,只得僵硬着表情,语塞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