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唐克斯的笑容显得有些悲哀。“可是,我控制不了它了,莱姆斯。”她闭上眼睛,可怜巴巴的做了最后的尝试,但是她的头发还是灰褐色的。“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办法再使用易容马格斯的能力了。”
“不……”卢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了一样难受。他震惊的看着唐克斯,“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从战争结束之后。”看出卢平眼里的关心和疑问,唐克斯的笑容显得高兴了一点,“我最后一次成功使用这种能力,是在魔法部的那次战斗时。”
她勇敢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注意着我,否则为什么最及时伸出援手的人,不是西里斯,不是其他人,而是你呢?你是在意我的,对吗,莱姆斯?既然如此,最近这段时间,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躲着我呢?”
唐克斯的声音勇敢执着而有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我很抱歉,唐克斯,我知道我最近……最近的的确确是个混蛋,我应该早点把这些话说清楚——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比你老那么多,而且……你知道我是个狼人。”卢平内疚而痛苦的说,“你应该知道,巫师们平时都是怎么看待狼人的,假如你嫁给了我,他们又会怎么去看待你?一个嫁给了狼人的傲罗?你不是不清楚魔法部对狼人的态度……”
“我不在乎!”唐克斯语气激烈的说,“我才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我呢!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升职,假如他们敢因为这种理由辞退我,我就去找别的工作,这算不了什么,莱姆斯。更何况,你又不是格雷伯克!”
“但我在乎!我在乎你的处境,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你应该有更好的人选……”
唐克斯不假思索的打断了莱姆斯的话:“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她喘息了一下,努力微笑,试图让他们的对话轻松一点,“西里斯的话,就是我对他说的。我想让他告诉你,你比你想像中的要好得多,莱姆斯。”
唐克斯说着,情不自禁的朝卢平迈了一步,离他更近了。
“我……”卢平震惊的看着唐克斯斩钉截铁的态度,几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她坚定的维护,让他再也没有任何立场能够在他的面前自我贬低。
“如果你仍然认为,我值得更好的,”唐克斯盯着卢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那么你希望我爱上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一个年轻的、健康的男人?你认为那是我想要的,然后我们会结婚,我会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让你看着我嫁给你认为能给我幸福的人,可我一辈子也没能恢复易容马格斯的能力,我的守护神也一直是我给你看过的样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未来?”
“不,我……哦,该死的!”卢平被唐克斯的描述再一次勾起了内心那种古怪的、诡异的占有欲,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却又再次陷入懊恼和自责之中。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糟糕的男人,他不敢承认自己这种独占的感情也是爱的形式,却又在唐克斯提出这样的设想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简直原谅不了我自己……”
莱姆斯脱口而出的反应,让唐克斯再次得到了勇气。
“莱姆斯,我并不指望你立刻做出决定,并且相信你就是能让我未来的人生最幸福的那个。”卢平的表情明显让唐克斯得到了治愈,她涨红了脸,头发终于再次迅速变回了泡泡糖一样的粉红色:“但我不会放弃。假如,你一定要说服我放弃,我认为我们可以试试在休息的时候经常约个会,嗯……还有,你也许可以试试叫我别的,比如……朵拉什么的。不过,我相信,我最后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你在一起。”
说完这些表白,唐克斯感觉自己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用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像小猫似的瞅着卢平,她不知道这尝试能不能让卢平同意迈出最关键的第一步。
这种可爱的眼神让卢平的心简直都要融化了,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还从未像这一次这么的动摇和软弱。今天,他终于意识到他的逃避对这个总是快活的笑着的姑娘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这让他的内心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愧疚。
她是那么的努力,用她炽热而真挚的爱编织着一个诱人的陷阱。而这个邀请就像是一个诱饵,只要他踩进去,周围就将全都是触手可及的幸福与快乐。他一旦习惯了这样的温暖,还怎么能够狠下心离开这个包围?
可是,如果他远离这个陷阱……哦,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又怎么舍得离开呢?他宁愿放纵自己这次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大胆的卑鄙。
卢平长久的凝视着唐克斯,最终,他长出了一口气,朝面前的唐克斯露出了一个笑容,伸出手指,轻轻掳住她的手指,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那么我们走吧,朵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