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绕过门想继续往回走,谁知一个余光,瞥到了房间内的女子。
千夜冥一瞬顿足,收回即将经过大门的左脚。退了几步倚在门上,心想着那女子的容貌,心下暗暗嘀咕,“司徒甯?”
怎么司徒甯也来了洛商?
还这么巧,都来了清寺山附近?
难道是皇帝疑心,派她来跟踪监视他的?
千夜冥隐隐不安。这些年来,他争夺政权,与司徒家颇有火花,也闹过诸多不合。
不知为何,打从记事开始,司徒家便与他敌对,至今都未能化解。
后来司徒权步步升官,并当上了国师。千夜冥也颇有成就,偷偷开始经营自己的商铺、田地。从那开始,皇帝便偷偷授意司徒家,监视千夜冥的一举一动。
这次来洛商,千夜冥是以找宁蝾报仇为由,快马加鞭赶来清心寺的。
他猜到皇帝会派司徒族的人监视,只是没想到,竟然派了司徒甯来......她不过十五岁的小丫头,武功更不如他,有本事监视他?
千夜冥施展内力,悄悄隐藏了自己。司徒甯虽然不如他,但武功也是不可估量的,绝不能小觑了!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不该是司徒甯来监视他。
方才余光一瞥,好似看见房间中,还有一名男子。
那男子,他似乎不认识。不过既然跟司徒甯在一起,必定是跟司徒家有关的人。
难道,是司徒家培植、用于监视他的新人?
想至此处,房间的门突然一关,同时里头响起司徒甯的声音,“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司徒甯的声音平淡,却隐隐带着凄凉,似乎有不可言说的悲戚。
一边是心儿牵挂的沐真,一边是监视自己的司徒家。
千夜冥心下权衡着,以免他与沐真的事暴露,还是要尽快查清司徒家监视的人,暗暗铲除以免夜长梦多!
以前他念及司徒族的人,亦是一条条生命,所以跟踪也就跟踪了,甩掉即可。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有了沐真,就要保证她的安全。
司徒家向着大皇子,这些年一直阻挠千夜冥的婚事,就怕太子有后,地位更加巩固。若让司徒家知晓了他与沐真的事,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沐真。
他绝不会让心爱的女子,受到任何危险!
比起司徒族,宁蝾还算信得过,就暂时让丫头和他待着吧!
不然此事传到大皇子耳中,做出什么不该有的文章,或者派杀手杀过来。
大皇子是见缝就插针的人,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丫头,所以绝不能夜长梦多,查清跟踪之人要紧!
但又心念丫头,只要派属下人,偷偷盯着他的厢房,以免丫头受了宁蝾的委屈。
其实,他可以让属下留守偷听,自己回去护着丫头。但这事严肃,绝不能出错,还是亲自上阵得好!
想着,耳朵已经附在门上,偷偷听着房间里头的对话。
“母亲的忌日已经过了,你也该回去了吧?”那男子沉声一句。
司徒甯暗暗咬牙,“你怕离开久了,冷沐真会担心?自作多情,我看冷沐真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那男子一笑,“我和真儿的事,你不必管。我回来只是想跟你说,日后母亲的忌日,你都不必来洛商了。”
司徒甯一惊,“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在气那张纸条的事?我只是逗逗冷沐真罢了,看看你在她心里算什么。”说着,神色认真几分,“哥哥,你就那么在乎她?”
那男子不答,只冷冷一句,“话我已经说清了,听不听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再见你了!”
见他又要离开,司徒甯立马起身,双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裳,“不要走,你且说清楚,是怕质子的身份暴露、还是介意那纸条的事?”
那男子依旧不答,“放开。”
司徒甯却不放手,“哥哥,咱们是亲生骨肉、血肉相连,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你被迫为冷族质子,我真的很心疼,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想把你要回来!”
被迫为冷族质子?
司徒甯的亲生哥哥?
透过门缝,千夜冥瞧清了里头的男子,既陌生又眼熟,像是见过一面。
细细一想,千夜冥方一惊,“冷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