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意顿收,一脸黑线,冷沐真暗暗一笑,面上却一脸不解的担忧,“云公子你怎么了?是这句诗不够有趣吗?”
问罢,她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云公子读的书多,一定是听过这诗了,那我换一首。”
说着,再次有模有样地吟诵起来,“山外青山楼外楼,我把你爸搂一搂。你妈气得要跳楼,我在下面喊加油。
哈哈哈,听说这是南宋诗人‘临生’写的,这诗写得搞笑就罢了,名儿起得也搞笑。临生临生,是不是她快生了?怎么不叫临盆?既然快生了,为了搂别人的爸?这不纯造孽嘛!”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南宋大诗人林升,居然被这废物说成临生?
还有什么爸妈、搂一搂、气得跳楼,乱七八糟,胡扯八扯,简直玷污了诗作一词!
云狂气得咬牙,这废物,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想想自己才德兼备、饱读诗书的妹妹,再看看眼前傻笑连连的废物,什么叫天地之差,大概就是这样了!
平日陪着妹妹念书,他虽不如云千柔聪慧,但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还是倒背如流的。
一个满腹才气的学子,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废物对先人百般折辱?
见云狂脸色更差,冷沐真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这首诗,云公子居然也听过了?”说着,佩服似地竖起大拇指,“云公子真乃才子啊!”
“我没听过这种俗诗!”云狂再没了好脸色,冷冷回应了一句,眼角刻意的诱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俗诗......”冷沐真摆弄摆弄手指,紧眉陷入深深的思索,“俗是不是普通的意思?那俗诗就是普通的诗了?呵呵,云公子是大才子,我吟诵的诗,在你看来算得上普通,也是诗上诗了!”
这么一说,冷沐真嘴角立时一扬,形成一个喜悦的弧度,“难得云公子赞赏,我一下来了诗意,不如我亲自作一首诗,让你评一评?”
刚才瞎编乱造还嫌不够,现在居然还要自己作诗?!
云狂哪里还受得了,马上找了个借口,落荒似地逃离了现场。
吸引这废物的艰巨任务,谁爱做谁做!
没想到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冷沐真收起傻样,没劲地撇撇嘴,转身踱步往回走。
而云狂,则第一时间找到妹妹,见妹妹无人陪伴,不由一惊,“你没找宁世子?”
怎么可能没找?不过人家看不上她罢了!
云千柔心下不甘,还是撑着面子,对哥哥也不表露一分,“哥哥问这么多干嘛,搞定冷沐真了?”
提及冷沐真这个名字,云狂便一脸黑线到底,嘴角一抽一扯、一抽一扯,“那个恶心的废物,谁爱搞定谁去!以前虽说也文武不通,却不似现在恶心,什么谈吐、什么举止,哪有个正常女子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傻子!”
傻子会得到宁蝾的亲睐和照顾?她可不信!
但看哥哥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的样子,云千柔又不由担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哥哥为什么如此讨厌她?”
刚刚发生的事,若非妹妹问起,他是绝对不会复述一遍的!
那种恶心的诗、那个恶心的人,别说今后再见她,就连再听她的名字,云狂都誓死不要了!
听罢哥哥的复述,云千柔倒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无意一笑,“就这样,哥哥就被一个废物气走了?”
虽说这事丢脸,但云狂也无从否认,遂冷冷一哼,“你既知她是个废物,何必担心她跟你抢夺宁世子?宁世子再不通诗书,也断不会看上那种恶心东西!”
断不会吗?可惜他已经看上了!
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云千柔自然有所察觉。但哥哥死活不肯再见冷沐真,她也只能放低姿态,撒娇似地软声软气,“哥哥又不是宁世子,哥哥说看不上就看不上?再恶心的东西,也有人欣赏她的价值,宁世子说不定就欣赏呢?
我暗恋世子多年,京中大部分人都看得出来。若最后被一个废物抢去了世子,我的脸面、哥哥的脸面、云府的脸面何在?”
“有人能欣赏她的价值?”云狂故意加重的“她”字,更显几分嘲弄的意味,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你是不是病了?”
打从恋上宁蝾,云千柔便不让任何男人近身,就连哥哥也不能碰到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