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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溪听了夏建仁的话,虽然心里仍然有无限的疑惑想问,可是夏建仁这不要脸的话,把宁小溪惊的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逃之夭夭。
夏建仁望着宁小溪狼狈而出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然而这抹笑意转瞬即逝,之后是深深的沉思。
卓凯已经出手,他难道要坐以待毙?
宁小溪果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鱼爷,第二天鱼爷就把夏建仁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夏建仁到了的时候,这书房里只有一个人,鱼爷。
鱼爷看上去精神还算可以,常年的锻炼并没有让他变成当下流行的将军肚。
鱼爷正在那张书桌上写字,大气磅礴,气势雄宏,虽然夏建仁对书法并不懂的,然而,他还是站在鱼爷的身后,看着鱼爷力透纸背,还是很有感触。
现在外界都传说鱼爷打算退休了,夏建仁很想把说这话的人拉到这张书桌前,一切显而易见,谣言不攻自破。
鱼爷写的是辛弃疾的永遇乐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script>s1;</script>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当年在学校也曾是学霸的夏建仁自然知道这首词,老之将至,令人扼腕叹息,鱼爷也是一代枭雄,纵横龙城地下世界,虽然没有占得鳌头,毕竟也曾翻云覆雨,争勇斗狠了一辈子,现在也只能对着时间老人喟然长叹。
歌词里说,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大概鱼爷现在的心情大抵如此。
鱼爷写完这首词之后,脸上竟然有些黯然神伤,一声长叹。
“鱼爷,你现在正值壮年,还未到廉颇老矣,如何暗自神伤?”夏建仁是真心不懂。
鱼爷写完之后,坐了下来,给夏建仁扔了一支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昨天听,有人到你的酒吧闹事,说是卓凯的人?”
夏建仁老实不客气的点了一支烟,说道:“对方是这么说的。”
“你相信?”鱼爷貌似漫不经心。
“鱼爷不相信?”夏建仁也似随口道来。
鱼爷忽然笑了,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有时候也是一个危险的人。”
夏建仁这个时候的动作好像慢了半拍一样,说道:“可是我自问我不是一个搞事情的人。”
鱼爷看着这个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迅速崛起的夏建仁,忽然又说道:“听说你最近在招兵买马?”
夏建仁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而是说道:“我的人还是少,否则怎么能让别人轻易的就来我酒吧搞事情
呢。”
鱼爷说道:“我今年五十三了,七岁进了铁血门,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我这一路上,也是经历了血雨腥风,几次都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可是却硬生生的闯了出来,铁血门里有我太多的回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有人来践踏它,搞乱它。”
鱼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语气已经是风轻云淡,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听在夏建仁耳朵中,似乎有着别样的感觉,他终于说道:“鱼爷,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怪我,你知道,我和卓凯都不认识,就因为我和张若晴的关系,所以他记恨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鱼爷,虽然我在铁血门的日子不多,可是我也为铁血门立过功劳吧,我是靠着铁血门的大旗混饭吃,所以我更不希望铁血门的大旗倒下去,可是卓凯要搞我,我怎么办?鱼爷,他是你的干儿子,可是也不能任由他作威作福吧?”
鱼爷静静的听他发着牢骚,直到他说完,抽了一口烟之后,才说道:“我说了,我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有人来践踏它,搞乱它,哪怕是我的儿子。”
鱼爷的话音刚落,夏建仁猛地抬头,他有些吃惊的看着鱼爷,惊异的说道:“鱼爷你的意思是?”
鱼爷面沉如水,波澜不惊的说道:“我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如果这件事情只是你和卓凯之间的矛盾,而且又是为了一个女人,我自然有我调解的方法,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这不是调解就能解决问题的。”
夏建仁实在不相信这是鱼爷说的话,这只老狐狸说话总是有些云山雾罩,玩的是春秋笔法,像这种直白的表述,夏建仁下意识的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承认,我以前是利用过你,可是我也给了你相应的报酬,你是铁血门的人,就是我的人,我不会让我的人受委屈的。”
“鱼爷,我真不明白。”夏建仁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