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木荨和莫漪君站的地方是一条走廊,蔚木荨在外莫漪君在内,而蔚夫人是从外面走来,所以此时还看不见莫漪君的动作。
“荨儿快进去歇着,看你弄得满头大汗。”蔚夫人过来给儿子擦汗,“看看,这脸都红了,可真是累着了。呀,漪君也在啊,荨儿你先回屋我和你媳妇说会儿话。”
脸红吗?蔚木荨问自己,没,一定没!
“这荨儿,大病初愈就在风口站着也不知爱惜自己身体。”蔚夫人看着蔚木荨离开的方向说道。
“是儿媳忽略了,以后定会尽心。”莫漪君低眉顺手,字字斟酌着回答。
“哟,这孩子,说的怪委屈的,也不是你的错他一个大男人你也不能日日跟着,平日多上心些就好。”蔚夫人说着低头看见地上的几个包裹,“都准备好了?可惜咱们家这个样子也不能准备什么像样的,委屈你了。”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娘还没人和莫漪君说过贴心的话,蔚夫人这么一说莫漪君的眼圈又是一热,“让爹娘操心,是儿媳不孝了。”
“啧啧,”蔚夫人看着头低低的垂着的莫漪君,外面那些传言都不可信,这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媳妇,“漪君啊,荨儿的身子你也看见了,他才刚醒,明日回镇国公府舟车劳顿的,若是半路上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要不这样,我吩咐徐伯送你回去,你看可好?”
莫漪君的心一颤,三日回门没有夫婿相陪难免惹人嘲笑,不过转念一想蔚木荨昏迷七年此时镇国公府也不知道蔚木荨醒了,她一个人回去才该是正常,便点头答应,“还是娘想得周到。”
“哎,那就好,漪君,这事儿你也劝劝荨儿,咱们都得为了他的身子着想是吧?”
“是,娘,那我这就回去与相公说。”
莫漪君说着进屋来,屋里小红正在伺候蔚木荨更衣,见莫漪君进来问道:“娘和你说了什么?”
莫漪君将事情说明,本想按着蔚夫人说的劝他几句,可蔚木荨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且等明天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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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柔明知女儿不会回来的这么早却还是一早就梳洗打扮好倚在门框上等着女儿回来,也不知她这几天过得怎样,有没有受委屈,伺候一个昏迷的人和正常人不同有许多禁忌,这三天舒婉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怪自己竟然没有把这些告诉女儿。
“小姐,回屋吧,外面风凉。”李妈从前并不叫李妈,大家都唤她秋菊,她从小就跟着舒婉柔,跟着舒婉柔出嫁又跟着她被休回来,渐渐的年岁大了也就从三等丫头秋菊变成了李妈,但她还是习惯的叫着舒婉柔小姐。
“怎么不会了?我要在这等,漪君一进院子就看见我该多高兴。”舒婉柔脸上幸福地笑着,脑海中也映出了女儿的脸。
没过了一刻钟院门竟然这得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舒婉柔而是一个小丫头,“姑奶奶,大夫人叫您去呢。”
“大夫人?”这个时候大夫人叫她做什么?舒婉柔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奈何莫漪君确实还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再说大夫人找也不好驳了面子,舒婉柔跟着那丫头去了大夫人房里。
大夫人房里,三小姐舒凌也在。舒婉柔才刚进来大夫人就吩咐下人们都下去还紧紧地关了门窗,舒婉柔看得心里打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婉柔妹妹,你我平时走动的不多,可你也该知道如今镇国公府是我主事,各房各处的有个什么大事小情也都来我这问究竟,都说管事风光,可那里面罗罗索索的家长里短多了去了,我是哪一日也省不下心。”大夫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又放下。“那些小蹄子们自己不尊重偶尔还有个小偷小摸的,咱们这把年纪了可不能再想不开了,老妹妹你说呢?”
舒婉柔被说得云里雾里不知是哪来的这番话,只好跟着笑笑,“是,大夫人说的是。”
大夫人嘴角一弯,“既然这样我也不废话了,妹妹你是主子有些事情我也不便明说,只要你把那身嫁衣拿回来咱们两清,如何?”
嫁衣?舒婉柔更摸不着头脑,“大夫人,婉柔不明白,什么嫁衣?”
大夫人顿时目光如锥,锥的舒婉柔心头一紧,舒凌就更沉不住气,“娘,何必跟她说那么多,这么多年在咱们家白吃白喝的还偷咱们家的东西,不如一顿板子打出去算了,老太爷早就不管事,叔伯爹爹们也早都不愿意见着她……”
“偷东西?”舒婉柔一惊不小,她做人想来老实本分何时偷过东西?
“啊,老妹妹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大夫人笑着拉过舒凌,“只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妹妹把那东西交回来咱们什么话都没有,若是不交……就别怪嫂子我不给你脸面!”
“我、我何时偷过东西?大夫人这话要说清楚。”舒婉柔急的站起来要大夫人说个清楚,还未等大夫人开口她自己的眼泪倒是先落了下来。
大夫人明显不耐烦,眉头一皱说道:“给漪君做嫁衣的料子和上面镶的珍珠翠玉不是你偷的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舒婉柔这才明白,原来是那套嫁衣出了问题,可——“大夫人,那套衣服用的料子是我早年在布庄买的,也根本没有什么珍珠翠玉啊,这、这……”
“娘,还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赶出府去算了,偷窃家财就算是老太爷也是要这么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