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一夜的深思,尤伊月以为她再也不会为林天宝伤心。可真当休书送来时,尤伊月还是没忍住让眼泪流了下来。
一纸休书,以前的幸福就要全部被推翻,那些承诺,那些情话,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直入她的心脏,让她生不如死。
事情已经铸就,再想什么还能挽回吗?不能的话,那就让时间来平息这一切吧。
……
抛开那些,尤伊月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母亲尤氏的病情。
她现在已经是气若游丝,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思念芊儿时的悲泣也早已无声了起来。
请了不少大夫,给尤伊月的几乎都是一个答案,她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
要想痊愈,除非能让她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旁人是帮不了她的。
“唉……”尤余年再一次深深的叹口气。
尤伊月看着日渐衰老的父亲,心里心疼不已:“爹,您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娘。”
尤余年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尤伊月,声音里透出一丝绝望:“唉,只怕是你娘快不行了,她这一辈子跟着我也没享过什么福,能多陪她一会也算是少许补偿吧。”
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尤伊月边走边让泪眼肆意的随风飞旋……
尽管很害怕再失去任何人,但往往祸不单行,尤氏苦苦撑了没几日就驾鹤西去了。
灵堂拆了没多久,又再一次搭建了起来。
跪在棺木前,尤伊月无声的流着泪,失去母亲的滋味,简直比挖心还要难受。
尤余年面无表情不停的摩挲着尤氏的棺木,嘴里念念叨叨:“老婆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呢?唉,也是时候该真相大白了,作孽啊……”
送走了尤氏,这个曾经四人的幸福之家只剩下了苦命的fù_nǚ俩。
前几日还是花白头发的尤余年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满头的银丝。
烛火幽暗,气氛沉寂。坐在床上的尤余年,始终都沉默不语。
尤伊月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似乎是这段时间哭的太多,已经没有眼泪再可以往下流了。而且心也已经不再那么痛了,是不是痛到极致就变的麻木了呢?
“月儿……”尤余年突然抬起了头,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尤伊月看到尤余年严肃的眼神,轻轻应道:“爹,怎么了?”
尤余年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尤伊月面前:“跟爹来,爹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尤伊月不禁发问。
尤余年犹豫再三,有些迟疑:“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爹,你说什么?”尤伊月惊愕的询问,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个分贝。
“月儿,你冷静一点,其实一切都源于二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尤余年声音低沉,带着点点颤音。
-----二十年前陈国尤府-----
院落里香气扑鼻,一个小男孩正用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摇着精致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