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刚想走又被女人叫回来:“你给在这里陪我,我睡着你也不许走。”阿彩只能苦哈哈地坐到宽椅上去睡觉,女人一夜一直不停地嘀咕,一会骂男人怎么不来,一会骂沈姨娘狐媚子最后一晚还勾着男人。阿彩听着她的梦呓格外不能入睡,想着大人若是今夜来这才惨呢,女人这副模样自己看了都害怕,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夜夜与她欢爱的。幸好没有来,不然岂不是要露出马脚了。
沈卿卿还没有如此难受过,浑身又青又肿,想起男人在内室里各种花样地翻弄她就把他彻头彻尾咒了个遍,根本不顾及她的娇嫩,吼得声音都嘶哑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又啃又舔,好似过了今日就没有明日一般,最后还逼她做出那番羞耻的事情,真要口吐鲜血了。
泡了半个时辰药浴还没有舒缓,连膳食都是淡碧一口口喂,对于丫头那目光中的惊疑还是嬉笑全然没有力气去理会,只问了一句“他走了没”,听到丫头回了个肯定总算心里踏实地抱着锦被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朦胧中听到丫头轻声说道:“小姐,唐氏娘子要奴婢带来一包药材,大人一直没走,奴婢就没有拿出来给小姐。”
沈卿卿恍惚地听到末尾,眼睛登时睁开,转过身倚着床边,问道:“你都知道了?”
淡碧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药包,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主子,意思是问怎么办才好。
沈卿卿摆摆手,淡淡道:“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你做事我也放心。你帮我拿去扔了吧。”想到男人反正出门了,她一时半会用不上。
淡碧听了接上道:“小姐不说我也是要扔的,唐氏娘子说这个虎狼之物可不能多吃。”沈卿卿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一次都没有吃。”
淡碧露出疑惑的眼神,分明是不信。
沈卿卿拍拍她的手背,做出神秘状:“我有其他可靠的办法,你看,被他回回折腾,我还不是好好的没怀孕。”一说完,自个的小脸腾地涨得通红,掩入被子中嚷道:“好啦,羞死了,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她如今是把丫头当成自己人,这丫头又伶俐聪明,不像水莲呆头呆脑,自然是没有遮掩地就说出了口。淡碧本来想追问是什么可靠的法子,可是见她蒙着脸一个劲地赶人,也就没有再说话,掩了门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猜测地没错,或许与她床头底下放着得一叠脐贴有关。沈卿卿喜欢倒腾花药她是知道的,若是能想出不伤害身体又能不用怀孕的药材也许不是难事。
歇息了几日,正房那提出要到京城的普陀寺给大人祈福。两房妾室闲的慌,于是答应一起出门。
冰天雪地的,路上滑得很,马车缓缓行驶,车内燃了热炉子,帘子紧闭,一点不觉寒冷。三房的主子都不想与对方合坐,于是各乘一辆马车。沈卿卿坐在车内,听到外头有孩童嬉笑声,店肆酒馆叫卖吆喝声,还有各种驴车牛马的声音,心情无比畅快,顿时也精神了不少。
她原是不想来的,对那神佛本就存着惧意,可就是抵不住出门的诱惑。普陀寺在京郊,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若非由正房提议,恐怕李婆是不答应的。
下了车,就有丫头给她披上厚重的裘袄,那领子又高又大,帽檐厚实低垂,沈卿卿整个小脸就掩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嫁了人的妇人是无需戴帽遮面的,无奈沈卿卿的容色太引人注目,即便只露出一小截肌肤都叫人遐想连篇,尤其是长腿细腰,白如初雪的狐裘,还有随伺的丫头仆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来看。
两个丫头瘦弱得很,却是腰身笔直随处紧跟,若是经过时有男子无意撇向这边,她们都能很快察觉到并迅速挡住男人肆意的目光,这倒让沈卿卿很是意外。
不过跟得烦了,沈卿卿还是口气不好地低声说道:“你们两下去吧,我有水莲跟着就可以了。”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头一低就迅速地到后头去了。眼前的视野明亮多了,寺宇雄威,香火鼎盛,这普陀寺果真名不虚传,传言真心祈求就能心想事成,连后宫的娘娘们都经常来此焚香祷告。
婉翩然和乔蜜儿一下车就朝着正庙走去,只有沈卿卿不愿跟着,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婉翩然只能瞪了她一眼由着她去,今日出门本来就是为着夫君能够凯旋归来的,男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上沙场哪有铁定不出事的理儿,她曾经经受过,逼得急了羊儿都能撩出爪牙来,其中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强的战将都有不知命数的时候。婉翩然就是觉得心慌得厉害,朝着菩萨虔诚地拜了拜,添了五百两的香火钱。回头看去,沈卿卿果然没有跟来,方才扭捏着说要歇会,如今不知跑哪里去了。侧头看过去,一边的乔姨娘被丫头扶着口中默念着什么,眼睛下头一片乌青,像是很久没睡一般,发髻从府里出来时就有一丝凌乱,连个丫头的容装都不如,她可不相信乔蜜儿是因为男人走开朝思暮想的缘故,只当是失了规矩疏忽了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