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清早上,水莲连唤了好几声,待到端了早膳入屋里,发现小姐还在床塌上窝着呢,不由掀开了幔帘催促,却瞧见女子裸露的藕臂上遍布暧昧的痕迹,耳后和颈弯都是。女子蹙着秀眉翻过身来,那雪玉的前胸上也尽是红梅,一直延伸到看不见之处,叫人浮想联翩。水莲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盯着小姐身上的印记。两天了,怎么一天比一天颜色更深,还有新增的痕迹,到底是支吾了一句把所有的疑问都吞入腹中。
沈卿卿眯着眼睛被叫起来,看到丫鬟一眨不眨地盯在自己身上,耳根子一热把人支开了,方穿上小衣想从塌上站起来。哪知腰快要折断似的,腿间也穿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哎呦一声差点没有撞翻丫头手里的洗漱盆。
见着丫头欲言又止的,她也知瞒不过,羞着脸道是那霍禽兽半夜入了自己屋子,到清早才走,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如此。水莲怔了怔,想起每天晚上还是自己为院落上的锁,姑爷竟然……她的小嘴张得更大了,转眼又吃吃地笑起来。
“小姐,若是叫夫人和乔姨娘知道可不是要气死,想到乔姨娘那脸色就想笑,还要用规矩来阻止小姐受宠,哪里能料到姑爷根本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水莲想到姑爷每天晚上莫非都是爬墙过来的,笑得插着腰直喘不过气,取笑着说以后晚上都不用再锁院门了。
“啐,敢编排你主子,这院门该锁的还得锁,改明儿还要叫木匠来在屋子里也按几把结实的锁。”
“那可不行,姑爷武功那般厉害,还不得把小姐屋子的门踹飞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水莲想到这里,又嗤嗤笑起来。
这个邪厮,以前就常偷偷进入她的闺房,两人的洞房都是在林中河边,他又怎是个知礼守规矩的人,她若是在房里落了锁,说不定还真如丫头所说的把门给揣飞了。沈卿卿娇羞又无奈地叹道:“这话关起门说说就罢了,若叫那两房知道了可得恨死我的。”
“奴婢知道的,一定会小心的。”水莲是个懂分寸的,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姑爷这么疼爱小姐,可是件喜事,小姐比出嫁前更艳照无匹了,我若是姑爷也是忍不住要上小姐房里来的。”
沈卿卿扶着腰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中的人儿的确是比出嫁前还要红艳耀眼,细长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红梅一直延到了耳根子处遮都遮不住,想到昨夜又是交颈相缠了好几回,回回都是吃不饱的样子,她都在男人的怀中抖得不成样子他还是不肯罢手,想想都是泪,他还笑说自己是水做的,难不成还以为真以为她的眼泪流不断呢,要知道这泪流多了也是会肿涩难受的。
用了早膳,丫头拿来冰袋给她敷着眼睛和脖子上的红梅,还是乐颠颠地止不住笑。沈卿卿拿她没辙,挑了一件高领子紧密的衣裳,然后扎了个垂着发梢的鱼尾髻,堪堪能挡着那些羞人的印子。
用完早膳没过多久,李婆子就来唤说夫人那有请。宛翩然不是多事的人,也没有贵人家里的那些早晚请安的规矩,若是叫着她去定是有什么事情商议,沈卿卿也不扭捏,听到唤了很快就走到了主院。
还未进门,便是听到里头欢声笑语的,脚步一紧入了门,发现莺莺燕燕地站了一排,沈卿卿诧异地落了坐,瞟见乔蜜儿脸色可不好看,握着宽椅的细手隐隐发着力。
她一落坐,上首的宛翩然便介绍道:“这位是沈姨娘。”
莺莺燕燕直着腰,娇娇同声道:“沈姨娘好。”沈卿卿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女子,十个手指都数不尽,皆是十五六岁韶华年纪,容色也都是顶尖的,便是宛翩然不说,她也能猜到定然是圣上感念霍亚夫的救命之恩所赐的美婢。
难怪乔蜜儿脸色不好了,瞧着这群女子,肤色白皙,脸颊红润,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妙处,虽然是怯懦小心地站在那里,但只是一眼便能瞧出各怀着不甘人后的小心思,头簪玉润玛瑙发叉,白色衣襟微微敞露,露着一抹红兜子的吊绳,柳腰系着龙凤嬉戏的绥带,还有鞋子上的一抹粉色花缀,暖香扑鼻的香袋,无一不是暗暗费了心思的。
看到这群比花间蝴蝶还要缤纷多彩的颜色,又瞧见婉翩然一副镇定自若却始终半分不落得盯着自己的神色,还有乔蜜儿唇上越发忍不住的一丝焦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按捺不住地露齿一笑。
“沈姨娘,你笑什么?”乔蜜儿唇角抖了抖,宛翩然故作镇定也就算了,这个女人开心什么,莫非是脑子坏了,看到一群女人来分享丈夫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虽然现在她最得宠,可男人是永远不会嫌弃女人多的,巴不准哪天来了兴致宠幸了哪个她哭都来不及,所以今日商量着要一早就把这些婢女给处置了。她们三个合力,即便夫君事后着恼也没辙。可是偏偏宛翩然是个拿不出主意的,才叫着这个也过来,本想着她会很抵触,哪知倒是乐得开心,叫人不知道是哪个意思。
“花红柳绿,春色满园的,我替夫君开心呢。”沈卿卿真心实意的说道,那个霍禽兽夜夜一副喂不饱的样子,这下好了,来了这么多女人,她终于可以停歇一会了。瞧着这各有各的妙处,而且圣上赠的必定都是处子,那男人总算不会整日黏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