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坐在牛车上,沾沾自喜地想着早就安排好的一切,她让刘易波先写下那行字,然后自己照葫芦画瓢地描了一遍,想到刘易波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这个心狠手辣的商贩倒是对那个男人怕得紧,俏眸一转,自己何尝对他不是又恨又惧的,若非逼她,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的想法是,那厮不是救了皇上一命嘛,皇上念在他的救命之功可是恩赐了不少美婢,娇妻美婢,那男人说不定过些时日就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之所以留下那个字条,也是为了撇清与沈府的干系,这逃婚都是她一人的主意,他也不会迁怒到沈府。反正她以后也不想嫁人了,等到时日久了再偷偷摸摸回去见父母就是了,他们一定会原谅自己的,最舍不得的还是那个奶娃儿,下回见面的时候一定长大了不少,不再是个只会在怀中咿咿呀呀的小包子了。
沈卿卿悠哉地打着心中的小九九,因为唯恐从城门出去碰上恶魔的狗卒子,她选择了从西边郊野绕了个大弯出城,可是费去了一日功夫,牛车缓慢,碰上草多林子深的地方就要停下来喝水吃草,直到入夜了,才发现竟然还在林子中兜悠。
天色深暗,林子里漆黑幽静的,那牛车走起来哐当哐当响倒是有点吓人,沈卿卿急得跺脚,一个马夫和两个会武艺的小厮,她可不能在这林子里头过夜啊,于是催促着马夫往前赶。林子里的路不好走,牛儿也不听话,马夫流着汗反而责怪道:“正道不走反而挑了这一条野路,走了半天没有出去我也没办法啊。”
沈卿卿捏了捏袖子里鼓鼓的荷包,气不过地道:“我再给你添一倍的银子,一定要走出去。”
“我们可能是中了林子的迷障了,你再给我十倍的银子也走不出去。”
什么?沈卿卿吓一跳,更糟心的还在后头,随着那耳目聪明的小厮向远处一指:“瞧,那莫不是狼群?”四人八双眼睛齐齐看去,确是红红绿绿的闪着幽光,沈卿卿最是怕那狼兽,眸中见到幽绿的光忽闪而近早吓得魂飞魄散,手紧攥着车板打哆嗦:“是,是,快走,快走。”
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小厮和马夫已弃了车仓皇而逃,哪里还顾得着她,沈卿卿五内惧焚,从车上跌下来便朝一边奔了去。幸而她着了一身男装,没有裙裾牵绊跑起来也算快速,一路不回头地疾奔,直到被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她正扶着细腰气喘如牛地想往回奔,突然脚底下一滑,一张大网拉起来,把她整个人收进去吊在半空中。
“救命啊,救命啊。”沈卿卿急叫的声音蓦然一止,眼底却是见到那幽光往这头来了。不论她如何屏息凝神,那群人还是找到了她,每人手里挑着根火烛,另一手牵着朝着半空中的女子直吞口水的猎犬。
沈卿卿见到这群人粗衣打扮,面目不像是奸贼之徒,而且这网设在河边,分明是为了捕获猎物的,这群定是在林中铺兽的猎人,欣喜道:“各位壮士,我误入了网中,快放我下来罢。”
其中一个人听到她喏喏软软的声音,把火烛举了举照着沈卿卿的脸,眼睛泛起yín光:“哟哟,猎了个标志的小妞儿,看看这脸蛋,比雪狐还白呢。”
沈卿卿暗道不好,蜷缩在网中用袖子挡脸,拿出一叠子银票从网洞中撒下去:“各位行行好,快把我放下来,这些银票都给你们。”
一群人蜂拥着去捡,拿起来一看居然都是千金的银票,笑声更大了,其中一人道:“哈哈,又有票子又有女的可以玩,真是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此时,另一高个边笑边挑着火烛去拉她的衣服,那网洞恰巧够伸进去一手的,她的衣摆被男人重重一扯,撕裂的声音响起来,她臀部间霎时裂了个口子,沈卿卿花容失色,挣扎惊叫着在网中左右晃动,那些人并不急着把她放下来,而是把她往空中抛来抛去看着她如小兽般地惊吓恐惧笑得更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