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那被盯住的蒙面人阴着嗓子笑了几声,道:“走商之人?一眼便知我是头儿,有如此智勇可不是简单的商人。不过也无妨,我们是冲你身后那国色天香的小娘子,只要交出她来,便可保你性命无虞。”
“谢谢大人,只要你饶我性命,这美人就是大人的。”杭有羽声音一转,拉住沈卿卿就往那蒙面歹人处走,沈卿卿不可置信地大惊挣扎着,那歹人见他如此胆小不由嘎嘎再次大笑,命着同伴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伸手就要去拉女子,哪知趁着这个空档,上空一把长剑挥了下来,以雷霆之势砍在手腕上,顿时一只断臂飞出数丈,那歹人嗷叫着捧住了断手,木呲牙裂道:“给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过。”
阿力用长剑护住两人,道:“爷,快走,这群人武功不低,你们快走。”说着,已经与上前的十数歹人激战到了一处。
杭有羽拉着沈卿卿向着谷原顶部跑去,山势陡峭,一眼望去空旷无它,根本无处躲藏,好在马驹就在前方,两人上了马背朝着远处疾驰。
阿力以一敌十根本无法脱身,歹人并不硬战,他们的目标只在女子身上,有两人朝着马驹方向追来,短匕一抛,极其精准地刺入马身。
嗷嗷哀嚎一声,马惊痛倒地。两人被甩在了地上,杭有羽朝后头望了一眼眸色顿惊,黑影已经越来越近,四下溜目,速拉着怀里的女子朝谷原上方奔去。两人气喘着跑到了顶端处,崖下是一片暗夜深谷,踢了块石头下去好久未传来落地声。两人哪里能及得上轻功了得的歹人,就在无处可逃时,两个蒙面之人就飞到了跟前。
沈卿卿推着护在身前的男子道:“羽,你走吧,我不怪你的。”一向娇气胆小的女子这时候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能说出这番话来。不是虚伪,不是假装,不是违心,她是真心希望他活着,即便她真成了残花败柳,想到有个男人曾经愿意用性命护过她,她也知足了。
蒙面人道了一声“好一对郎情妾意”之后扑过来欲抓女子,杭有羽用身体挡住那魔掌,侧身一躲,那扑上前的歹人不知后头便是断崖,脚一滑要摔入无底崖间,只是手却死死勾住杭有羽的袖子,两人一起掉落下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掌把女子推向上方,待手中的温度一失,女子凄厉的叫喊声随之而起,那声音惊了暗夜,雾茫茫地能听到丛鸟乱飞的惊动声,久久不息。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夜色恢复静籁,好似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就在这时候,从一片高高的草剁后头走出来两个女子,这片草剁是刚堆上去的,就着夜色极为隐蔽。其中一个女子朝着山崖之处探了探头,立刻被崖底的阴风给吓得缩退了几步,她慌张道:“公,公主,那个探花郎跌下了山崖,可如何是好啊?”
被称为公主的,神色幽暗,唇角锋利的女子可不就是陈倩嘛。她翘了翘眉头,勾起阴沉的笑容:“怕什么,探花郎年年有,摔死一个还有一大把,是他自找的,若是他不这么拼死救那贱人,也不至于尸首异处,这一掉下去铁定是活不成了,谁知道是哪个干的。”
女子听言舒了口气,手中的佛珠放在唇边默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经文,陈倩嘲讽道:“抄经念佛还煞有介事的,在本宫面前就别装了。咱们都是为了看住自己的男人,你守你的世子,我争我的夜煞。神佛也好,妖魔也罢,谁都挡不住。”她的面容即便在夜中也叫人打颤,阴测测地笑起来:“谁叫她不好好在深院里老实待着,既然这么喜欢私会男子,便让她在勾栏妓馆里夜夜见不同的男人。”说到最后,简直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显然是恨极了。
许氏朝她看了一眼,露出同样解恨的目光。许久,陈倩朝着在后头远远站立的宫婢吩咐道:“那报信的丫头多给点银子打发了。”许氏突然谨小慎重道:“可是不好,要不要解决了?一旦泄露了,我怕世子和大人都绕不过我们。”“蠢货,这种低贱卑微的丫头能逞什么事,杀她不过是捏死一只虫蚁,但是这样反而露了马脚,要被人顺藤摸瓜给揭发了我们才坏事呢。夜煞陪父皇巡猎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狐媚子也早就成了残花败柳,看他还怎么如珍似宝的。”
陈倩抖抖身上沾染的草碎,幽幽道:“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了。回去琢磨着使点功夫,可别只会小打小闹,男人靠不靠得住,还得凭自己的手段狠不狠,那些个狐狸猸子,该捧杀的都捧杀了,不要等到爬到你头上去,到时候连个正妻之位都保不住。不用我教你吧?”
许氏小声地应道:“是,是,命妇一定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