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受用地轻笑一声,掐了下她水嫩的脸儿:“要么不说,要说还尽捡好听的。”沈卿卿心虚地转着眼珠子,才一眨眼,那张俊脸在眼前开始放大了,她往后一躲来到书案道:“羽,这些宣纸都给我好不好?”
杭有羽眯眼道:“可是要做花灯,方才画着画着就睡着了,睡得还不踏实,可是有什么事?”那宣纸上画了个活灵活现的奶娃,不知是何用意。
他是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沈卿卿低下头绞着裙摆,喏喏道:“邻居家生的胖小子,你也知道的,最近着了脏东西老生病呢,我是想着给做个花灯祈佑他快点好起来。”
“你倒是对那小娃儿挺在意的。”杭有羽想起小娃出生那一天她专注紧张的小模样暗叹道:她若是有一半心思放自己身上,他也不会这般心切和担忧了。
沈卿卿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巧撞见柳青青搀扶着老妇人在赏花灯,几人打了照面之后,老夫人把两人的手握在一块儿,意味深长地道:“以后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好好相处,羽儿是个重情意的,他见不得脏东西,我这老婆子见了大半辈子,再也不许那心怀鬼胎的进家门。今天花祈节,我们一起为羽儿祈福吧。”
两人听话地应着,陪着老夫人走了一阵,沈卿卿告别之后,柳青青身边的丫鬟追出来,给了她五千两的银票道:“这是我家小姐给的,你说话可要作数。”沈卿卿这一世还未这般轻而易举拿到这么多钱,嘴上坚信十足地道:“那是自然,让你家小姐放心,我在京城买了间宅子做生意,今后再也不进杭家门了。他应考之时,便是我与他分开之日。”
丫鬟把她说的一字不落地转告给柳青青,柳青青美眸复杂地说道:“这女子是心狠之人,屈屈五千两便把一个好男子给舍弃了。”丫鬟不解道:“可是小姐,这些是老爷留给小姐的嫁妆呢,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的。”
柳青青摇摇头:“银两再多也不及羽哥哥,只要他能中意我,赔上所有的嫁妆又如何。你把她的手契收好了,免得她反悔。”
待沈卿卿离开之后,阿力来给杭有羽收拾包袱,看到床榻上整整齐齐傻了眼:“爷,不是说好了,今日你,你……”他哽着说不出话来。
杭有羽拿着的书卷一搁,手抚上额头:“她不愿,我也不能勉强她,何况无媒无聘,也着实委屈了她。”阿力眼珠子都要扭曲在了一起:“哎呦我的爷,都什么时候了,这家当都搬到小姐家去了,还不算聘礼啊,莫不是爷明个要去赶考担心她跑了,也犯不着这么心急。”他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多事。”杭有羽一喝,继续看书去了,只剩下他一人在嘀咕:“沈小姐拿来这些花里胡哨的瓶子,希望真有用才行,不然光是这粉红锦缎的绥带子,拿到考场上也要被爷们儿笑话的。”突然眼睛就一亮,叫道:“爷,好似你最近都未有犯过病。”他掐指一算,都有两月多余了,自打用了沈小姐熬煮的药之后确实再未见爷犯过头痛病。
“嗯。”杭有羽点点头,露出温柔的笑意:“便把她带来的瓶子都捎带上,你在贡院门外记得怎么做了?”好半晌才瞟向一脸苦恼的护卫,不情不愿地应道:“记住了。”
“爷,一会儿老夫人叫您去亭子用膳,说要为您祈福。”阿力道,全府丫头做了一堆的花灯,都是祝愿爷高中的。“只是,怎么也没见沈小姐做给爷的。”
杭有羽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便也没有多想要有功名,她是知道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连府上丫头都有给爷在忙活的,若不是知道沈小姐天生就这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不然真要以为沈小姐心中根本没有爷的位置。”刚把话吐完,看见自家爷瞟来的杀人的目光,便立即噤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