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外头的人吩咐,“去,让夫人过来一趟。”
有人领命而去。
二人继续闲话喝酒。
不想,没过一会儿,迟康快步走到厅前,跪着回话,“回禀三皇子殿下和老爷,夫人……说身子略感不适,请,请殿下,去花厅说话。”
迟烽当即就沉下了脸,“放肆!无知妇人!三殿下召见,她还敢推三阻四,成何体统!”
迟康不敢吭声。
萧云和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花厅也不算女子后院,夫人若真的行动不便,我去一趟也是无妨,大人不必生怒。”
“可这到底不合规矩,还叫殿下受累……”
分明才先暗暗夸赞徐媛行事有礼,谁知一转眼,她竟然又敢拿乔做派起来了!还是对着堂堂皇子!简直无法无天!
这无知蠢妇!若是惹恼了三皇子,耽误了他的仕途!看他不休了她!
迟烽心下暗恼,当即起身赔笑,“三殿下温和,不计较贱内无知。那就请殿下移步花厅?”
不管迟家到底打算给萧云和塞得是哪个女孩,可这大张旗鼓、让遍京城都知晓的婚事是肯定要举办的。
所以这各项事宜也确实是是需要商定的。
故而徐媛此番做派,迟烽也没有阻拦萧云和前去花厅的意思。
他心中打定主意,必要萧云和先下了聘礼。
让京城众人皆知,三皇子准备迎娶迟家表妹了。
之后再细细盘算。
想到此,他忽然对迟康招了招手,轻声地吩咐了几句。
迟康看了他一眼,连忙低头离开。
花厅位于迟府的中院,隔开前院和内院的位置。左右有出入迟府的小门。
有时为夫妇待客的地方,又兼之迟家乃是书香门第,故而修整得十分优雅不俗。
萧云和一路走过去,颇为赞叹,笑着点头,“迟大人府上,着实风景别致,叫人心旷神怡呀!”
迟烽心下得意,面上却自谦恭顺,“寒舍而已,叫三殿下见笑了。”
一路说笑,来到花厅,却不见徐媛躬身相迎。
迟烽当即又起了火气,碍着徐媛在此,却不好发作,只能压着嗓子呵斥下人,“怎地还不见夫人?!”
那下人哆哆嗦嗦,害怕地跪在地上,“奴,奴才不知。”
“你!”
迟烽气得差点要踢人了,又朝萧云和赔笑,“殿下勿怪,下官亲自去瞧瞧。请殿下在此稍等。”
萧云和一笑,“大人莫急,只怕是贵夫人着实身子不适,也不必勉强。”
迟烽惶恐行礼,连忙去了。
萧云和又笑了笑,背着手,看着花厅四周的景致。
心情颇好的样子。
周围下人都站得远远的,无人敢出声。
不一时,却听到花厅后面的一座九峰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萧云和诧异,本不想过去。
却忽而又听那声响似乎转为低低哭声。
他疑惑地左右望了望,可也没下人上前。
想了想,走到屏风边,问:“可是有人在那里?”
不料,屏风后的声音竟突然大了起来,似是什么人被堵住了嘴,在大声呜咽!
他有些吃惊。
也没迟疑,往屏风后一看,当即神色骤变!
屏风后。
竟然有个风姿绰约明媚皓齿的女子,被堵住嘴,捆了手脚,扔在那里!
他立即上前,将女子嘴里的帕子拿掉。
女子当场落下泪来,朝他连声道,“多谢这位公子,我乃迟家嫡女,被贼人捆在这里,想借机将我带走。求公子去唤我父亲母亲,不不,公子莫走,求公子派个下人,赶紧去寻我父亲母亲,务必抓住那贼人!”
萧云和本喝了些酒在腹中,已有些小醺的醉意,偏偏这女子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怪异的香味。
两相一冲,当即他的小腹,便起了一股莫名躁意!
他心下暗惊,看向那女子含泪柔婉的脸,“你是迟府嫡女,有人在这府中公然掳了你?”
他仔细看了看,才隐约想起,此女,似乎确实是迟烽长女,从前在宫宴上见过的。
迟敏敏连连点头,“是的,公子,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