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青辰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王友田的额头要是伤的真严重的话,王友富就不可能背他回去了,毕竟路上的颠簸会使得伤口更严重。而看刚才的状况,更有可能是张氏和王友富不想再和老宅纠缠了。王友富和张氏都不是笨人,王友田额头上的伤口正好是一个离开的契机。不过王友田受伤了,老宅那边肯定也会来人探望,想到这,王青辰觉得在喊李郎中的同时,要先和李郎中好好沟通一下。
王友田家里,王友富刚放下王友田没多久就看到老爷子和王友良来了,张氏赶紧让王友田躺在炕上眼睛闭起来,王友田不明白张氏究竟想干啥,只是傻愣愣地照做。张氏立刻拿着帕子坐在炕边抹着眼泪,而王友富则是换上一脸沉重的表情,毕竟做戏得做全套不是?而杨氏是真以为王友田伤的很严重,因而满脸都是担忧。老爷子和王友良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张氏抹着泪道:“孩子他爹,你可不能出事啊,要不然我和孩子可咋办啊!”
王友富接话道:“他三婶,你别急,老三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还有爹娘和大哥他们在呢,他们可说过会帮衬兄弟们的,不会不管你们的。”
“是啊,老三媳妇,你先别急,先不说老三会不会有事,要是真……也还有我们老两口和你们两个哥哥家在呢!”说到这老爷子也是满脸担心。
王友良一听老爷子这话,心里就急了,要是老三真有事,难不成自己家还得养着他们一大家子?这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他三婶,你哥哥……”王友良刚想说什么时,王青辰带着李郎中来了。
张氏和王友富暗道可惜,以老大抠门的性子,定不会想白白养三房一家子,只要老大的话里有不想帮衬的意思,以后老宅再让他们帮衬老大家,他们就有话堵老两口和老大家的嘴了。这青辰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差一点老大就该说出口了。
李郎中来到炕前,手扶着王友田的额头看了看,又把了把脉,眉头一直紧皱着,“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啊,伤的这么严重,还伤在脑子上,就是伤好了,以后也不能干重活了。”
张氏一听这伤有这么严重,顿时也顾不得作假了,这回是真伤心了,“孩子他爹,这伤咋就这么严重呢,你这让我和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王友富也没想到王友田额头的伤会是这么严重,看着李郎中道:“李郎中,这真没办法了吗?”
这李郎中被王青辰告知家里人想让他往严重里说,还给了他十文钱,说是家里人的谢钱。现在看到这家人的反应,李郎中心里想着,这家人可真会作戏,看着跟真的似的,于是也继续配合道:“这伤成这样,我是没办法了。”
张氏哭的更伤心了,躺在炕上的王友田也被吓住了,这不能干重活,在庄户人家可不是就跟废人一样了?那还怎么养家糊口?想到这,王友田也留下了男儿泪。
老爷子看到这,也是伤心不已,只得安慰道:“老三、老三媳妇,你们还有爹娘、还有你们大哥二哥,我们都不会不管你们的。”
王友良这下可真急了,最怕的结果来了,“爹,这他三婶娘家哥哥家那么有钱,帮衬老三家那可太容易了,我这情况,爹,您是知道的呀!哪儿还能再养几个?”
老爷子没想到王友良会这样想,他一直以为王友良是个好样儿的,一听王友良的话,气得指着他道:“人家娘家是娘家,你是你,难道你亲弟弟这样了你就推给别人自己就不管了?”
“爹啊,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了啊!”王友富一脸“无奈”道。
“你……”老爷子气得指着王友良,却骂不出来。
“爹,你不用怪大哥了,我这伤就是好了我也成了废人了,我也不想拖累人了,到时我就跟孩子他娘和离,然后我……”王友田哽噎地说不出话来。
“爹,你看三弟自己都说了不想拖累人……”王友良还没说完便被老爷子扇了一巴掌。
老爷子顺了顺气,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老二老三家以前是怎么帮衬你的,难道你都忘了?”
王青辰看看差不多了,就附到张氏耳边说出了他让李郎中夸大伤情的事,张氏被炸然而来的转变震得说不出话来,“青辰,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啊,三婶,我刚刚偷偷问李郎中了,三叔这额头没事,包扎一下就行了!”王青辰回答道。
张氏高兴地抹了一把泪,不过很快她就想到目前的状况,强压下高兴,乘着老爷子和老大在争吵的空档她小声地问了李郎中几句,确认王友田的伤口没事后就悄悄塞了十几文钱给李郎中,让李郎中先给王友田包扎。
待李郎中包扎好了离开后,张氏对着老爷子道:“爹,不管孩子他爹怎么说,我既然嫁到了王家来,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我是不会和孩子他爹和离的。不过今天孩子他爹可是因为大哥家要麦子的事才被砸伤的,现在伤成了这样,以后都干不了重活了,大哥家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才行,我和孩子这以后怎么活可就要靠大哥帮衬了!”
“他三婶,这三弟可不是我砸伤的吧,那可是咱娘砸的。还有,这麦子也不是我说要的,是娘说要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啊。”王友良赶紧推卸道。
张氏听了怒道:“爹,我今儿个才知道,你说的大哥家会帮衬我们就是这么帮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