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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武大郎在街上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在茶坊门口正好听见潘金莲这番话,心急火燎的把卖炊饼的摊子往茶坊门口一丢,卷起袖子面色黑黑的大踏步走进来:“要去你自己去!你这个不怕丢人的婆娘,还要拉着老子去西门庆府上丢人不成?成天想着偷人,老子头上的帽子都快绿得滴出水了!”
王婆见是武大郎回来,讪讪道:“原来是大郎回来了。”
潘金莲见武大郎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先骂了一通,心里老大不快,嘴上自然也不客气:“你个三寸高的囊货,方才寻你的时候寻不到,这会才回来,顶个屁用!”
武大郎长得五短身材,皮肤又是黑糙糙的,一向在清河县大街上被人“三寸丁谷树皮”的唤来叫去,倒是不敢反口骂回去;此刻听潘金莲用这种口气讥笑自己,不知怎么着触到了心里那一块痛处,只气得暴跳如雷,二话不说返身到门口担子上抽出扁担,转身回来两三步抢到近前,高举扁担骂道:“你个偷人的婆娘,嘴上还这般辱骂老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这边武大郎高举扁担上前,那边王婆唬的一把从前面抓住了扁担,冲郓哥丢个眼色,郓哥无奈从后面抱住了,一边苦苦相劝,一边让潘金莲去一旁暂避。
哪知潘金莲并不躲闪,反而冷笑一声,将高耸的酥胸一挺,让一旁的郓哥不由自主的再次咽下口水:“老娘就站在这里,你敢不敢打!光知道欺负老婆,算什么本事?外面都说你三寸丁,也不见你拿扁担去打他们?”
“你个偷人的婆娘!”武大郎气力本来就不大,又吃王婆和郓哥两人架住了,使了几回力气,莫说能打人,就连身子也动弹不得,只好丢了扁担,腾出手点指潘金莲大骂道:“等俺做都头兄弟回来,你还如何猖狂!到时候一纸休书,再让俺兄弟把你们这对奸夫yín妇捆起来赤条条的游街!”
一提到武松的名字,潘金莲面色倒是有些变化,但还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等小叔回来你就有了主心骨了?别人敬他是个打虎英雄,都怕他三分,我六娘不做亏心事,到时候把事情将清楚就是。我有些乏了,你自便吧!”说完绷着一张俏脸,慢慢往后面去了,王婆茶坊后面和自家小院是相通的,可以从后门回去。
武大郎吃她这顿说,气的跺脚,连声大骂起来,骂来骂去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那么两句:“偷人的婆娘!”“不要脸!”
王婆和郓哥见潘金莲离开了,自然打不起来,就松开了武大郎,武大郎骂得口角生沫,这才才寻个板凳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生闷气。
郓哥在一旁安慰道:“大郎哥哥莫要生气,且容忍几日,待二郎哥哥回来,再做算计。”
武大郎还未回话,王婆在一旁忍不住道:“大郎莫怪我老婆子多嘴,方才是六娘失手掉落叉杆打了西门大官人,那料那大官人身有旧疾,这才安置到这儿歇上一歇,这些都是老婆子的主意,大郎却是怪错六娘了。再说大郎你这骂得实在难听,六娘一个妇道人家面皮薄,哪儿受得住?夫妻拌两句嘴也就罢了,置气是不值当的。”
武大郎听了这话喘着粗气回道:“这满街的行人,她哪个不砸,偏偏砸中那西门庆,你说这不是有意么?肯定是那西门庆小脸长得挺白净,故意把那叉杆丢下来,做个话头勾搭来着!你个老货也不是个好东西!马泊六!专门帮人勾搭成奸!”又转过脸问郓哥道:“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王婆听他说的难听,在潘金莲面子上倒也不好回骂,只好摇摇头也往后面去了,郓哥听了这话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劝道:“大郎还请宽心才是,别往心里去。”心里寻思自己一篮子雪梨还没找到买主,提起篮子道:“大郎哥哥,我这一篮子雪梨还没卖出去,不如一起上街去卖,你卖炊饼我卖梨,如何?”
武大郎摇摇头道:“兄弟,哥哥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上街卖炊饼,你喝酒不喝酒,哥哥有一件事情要求你帮忙。”
“哥哥说哪儿话,有事情就痛痛快快说出来,何必去那酒馆里花钱。”郓哥听这话又把篮子放下了。
武大郎环顾四周,了王婆的茶坊,叹了口气道:“这等肮脏地方哪里能谈事情的,还是去前街上找个小酒馆,好好和兄弟说会儿话。等我那做都头的兄弟回来,不把那西门庆胳膊腿打折了,我就不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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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西门庆猛地在轿子里面连打好几个喷嚏,不免心中有些嘀咕:“是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傅掌柜一直跟在轿子旁边,这几声喷嚏听得分明,急忙隔着轿窗问道:“东家身体还好?”
西门庆定了定神,掀开轿窗回道:“偶有邪风,并未入体,不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