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7-02
日子已到了深秋,金陵城内鲜花锦簇,人气鼎盛,文人武士络绎不绝。城外金秋硕果,万物一派生机。
这金陵城是大周王朝的国都,大周王朝立国一千三百余年,历经二十七任帝王,励精图治,疆土不断扩大,西起乌蒙沙漠,东接无崖海,北连云鹄草原,南靠十万大山,地域不下万里之广,位居神洲大地正中,自誉为中土天朝之国。
当今大周天子姬若海十六岁即位,历时二十年,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如今的大周朝也是如日中天,百国臣服。每年秋季,诸臣国进贡的使者络绎不绝。
正阳门是金陵城内城九门之首,朝圣的使臣从正阳门入,走朱雀大街,至承前殿等候,静待天子接见。
此时的正阳门外,拉着贡品的马车几千余辆,绫罗绸缎、珍禽异兽、奇珍异宝,堆积在一起,排出去足足有百里开外。
正阳门外,除了检查的军士和接待使臣的官员,还有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在进贡的使者中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从早到晚,足足花了三天,进贡的马车才走完,直到最后一辆马车走入正阳门,那名大汉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失望的离去。
金陵城外城,城北,一间小小的院落里,一个少年身着短衫,正一招一式打拳。
“青龙探爪”
“拨云见日”
简简单单的龙行拳竟被这少年打的虎虎生风,隐隐有龙吟之声,颇有气势。
院门轻轻打开,走进来一人,正是在正阳门外寻人的大汉。那大汉垂手而立,表情颇为沮丧。
“刘叔,还是没有吗?”那少年回气收拳,回首问道。
“少爷,还是没有。”那大汉摇了摇头,躬身答道,样子是这个少年的家仆。
那少年约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冲字。慕容是胡姓,也是云鹄草原南燕国的国姓,那少年正是南燕国宁王庶子,宁王是南燕国国主慕容空的弟弟,因南燕国主没有子嗣,而被立为储君,为下一任的国主。
慕容冲是宁王侧妃沈氏所出,三年前,南燕臣服于大周王朝,他便以质子身份来到了金陵城。
在异国三年,却没有收到国内家人的只言片语。慕容冲必竟年少,思乡之情一起,眼圈就有些红了。
返回房中,拿出了母亲的灵牌,拜祭了一番,又向着北方磕了几个头。
自母亲死后,父王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
他的母亲是宁王巡视草原时带回来的女子,有人说是草原上一个部落族长的女儿,但却没有草原女子特有的粗犷大气,倒似南方女子,温柔婉约,清雅秀丽,被宁王视为掌中珍宝,对他这个庶子也疼爱有加,但自他八岁那年,母亲离奇病逝之后,父王就性情大变,对他或是痛斥喝骂,或是不理不睬,再加上宁王妃的妒忌和两个兄长的欺辱,慕容冲在王府中的地位甚至连下人也不如。
三年前,南燕臣服于大周,在王公子弟中挑选质子,宁王便毫不犹豫地把他推了出来,送往金陵。
“罢了,刘叔,以前母亲在时,王府里还有人能惦记着我,如今来,恐怕已没有人记得我了。”
慕容冲站起身来,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身在异国不能为母亲上坟,只能去城外的寺庙给母亲点一盏长明灯,以寄托思念之情。
“少爷,”一个婢女走了进来,二十多岁年纪,容貌清秀,上前说道:“学宫传来口信,说百国朝圣,不可失了礼数,近几日学宫里的博士、学官都要忙于朝圣大典,无暇授课,休学十日。”
朝廷所立的学宫,由退下来的文臣讲授儒家之道,礼治、德治、人治三义,金陵城的王公子弟多在学宫接受儒家教义。大周天朝为展示上国之威,将各国送来的质子统一安排到学宫读书。
那婢女名叫迎香,原是宁王府的奴仆,自慕容冲的母亲嫁进王府后,成了侧王妃的贴身婢女,沈氏病逝后,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便随着慕容冲来了大周。
而那名大汉刘威,则是王府的侍卫,早年也是行伍出身,曾受沈氏大恩,自愿随小主人远赴异国。
“嗯,这样也好,九月初十便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便去城外寺庙的长明灯前陪伴几日吧。”
“是,迎香这就去准备。”那婢女应声道。